多个了,想来点不一样的。
后来,是看老梁发在群里的照片,才一下有了灵感。
“你像不像这只刺猬,看起来生人勿近,防备心也高,暑假刚开始那会儿我们不熟,和你聊天总有一种该适可而止的感觉,因为聊深了,你不会往下说。也像我们家那条孔雀鱼,”梁逢雨顿了下,调出手机,把老梁拍的照片拿给他看,“大多数热带鱼长出这么艳丽的外表,其实是为了吓走天敌,特别虚张声势。说句不要脸的,我那会儿也感觉,你对我冷淡,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一种潜意识的本能。对不对”
还用说吗,都被她看透了,陈清霁还是头一次有这种体验,但并不反感,一只胳膊搭在她肩,将人半环在怀里,就这么低头问,“有没有兴趣考虑转个专业,心理学嗯”
梁逢雨笑开,头往他肩上倒。少年个子高,这样搭着她,控制感十足的姿势,她倒成了一只扑腾不动的小鸡崽。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没怎么亲密,很快回归正题,开始看展。
美院,尤其是造型学院,说是藏龙卧虎也不为过,一个期末作业都是神仙打架级别。梁逢雨还记得自己进画室第一天,就被他们的画纸震撼到。
起形、造型,明暗、虚实的处理,画面上没有一根线条是浪费的,看着舒服又扎实。她怎么说也是第九名进来的,当场就感觉自己像幼儿园涂鸦水平。
好在后来,乔思颖科普说,你去得不巧,画室那几个刚好都是顶尖高手,这个办过个展,那个有好几幅作品留校了,另一个是某某大佬亲传弟子。
才算抚平了她内心受到的一点伤害。
不过,有这几位在前面,整个学院免不了从大一就弥漫着一股紧绷气氛,每个人都很卷,生怕大一被挤下去,选不到心仪的专业。这会儿看展的人很多,不同于其他人的走马观花,造型学院的新生反而是看得最认真的。
梁逢雨就碰见了几个同学。
“秦教授,您在这儿呢,”一名年轻男子小跑过来,见女人看着墙上一副素描,画的是只刺猬,笑着接了句,“这届学生质量不错。”
秦仪不置可否,“刘院长呢”
“在会议室等您呢。”
“那过去吧。”
她看上去不满四十,美,也年轻,气质优雅,像一株居于悬崖之上寂静的兰花,一入展厅,就吸引了学生们的视线。
直到她走了,才有人小声讨论。
“那是谁呀,好有气质。”
“你不知道我们院的秦教授啊,我们大一会上她的课。”
“但这学期都没见过她哎。”
“嗯,好像是因为她动了个小手术,请病假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啊。”
“开玩笑,本院所有教授的资料我都搜罗过好不好,而且,我姐姐就是她的研究生,”说话的女孩顿了下,压低嗓音,一副神秘派头,“她家好有钱,老公从政的不是小虾米哦”
有人低呼,“哇塞。”
“他们还有个女儿,念初中吧今年。”
“她是哪里人”梁逢雨听得认真,忽然问。
女孩愣了下,这倒是触及知识盲区了,“京北的吧应该”
回去的路上,梁逢雨还在思索,到底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张脸,但没想出来,陈清霁也没印象。
她摇摇头,“记忆挺久远的,应该不是这个暑假。”
不过,梁逢雨也没太强求,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估计不是什么重要场合,校刊、简介海报之类的地方,她刚才下楼,就在墙上见到了院系老师们的合影。
这会儿期末周还没结束,她有几门考试,还有以小组为单位的期末考核,一忙起来,很快就忘了这茬。
直到一月中旬,陈清霁结束训练,她这边也弄完了墙绘,两个人拖上行李箱,上动车,裹挟进了春运的洪流中。
票是早就买好了的,靠窗两人座,还有风景可看。这趟回去,两个人没坐飞机,一是省钱,一是行李没那么多,随身带也方便,动车反正下午就到了。
车厢里暖气很足,梁逢雨脱掉黑色大衣外套,里边是一件灰色拉链帽衫,胸口印了三个粉色英文字母。里边还有件白色针织衫。
头发又长了点,柔软地窝在颈后。
陈清霁放完行李,也坐下来。
他穿的一件灰色圆领卫衣,o是白色刺绣,好像天生不怕冷似的,衣服明明比她少,掌心却干燥温暖,牵起来很舒服。
两个人围巾是刻意买的情侣款,她红色格子,他蓝色格子,这会儿交叠在一起,随意搁在桌上。有种天然适配的美感。
开了一阵,原本想听会儿歌,但梁逢雨一拿出耳机,才发现实在不能看。
她画画时爱听歌,耳机线一不小心就沾上颜料、铅笔灰、炭笔屑什么的,没一个月用下来就脏得不行。
也就暑假那会儿,手机耳机都是新的,也没怎么画画,才白白的,很干净。
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