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能上喜欢的大学。”
“学姐,你是来给我们加油的吗”稽扬今年才高一,个子有一八三左右,但人长得很清秀,皮肤也白,就不像个体育生。
“不巧,今天不是,”老梁在终点,梁逢雨这会儿很肆无忌惮,指了指陈清霁,“我是他的拉拉队。”
“喔”三个人隐隐感觉出点什么,笑着起哄。
“他赢面最大,我押宝当然要押王牌了。”梁逢雨又补充。
一听她看好陈清霁,张波立刻就顾不上八卦了,“那可不一定啊,上回在网吧我熬夜了,没发挥好,今天我就跑死他,让你看看谁才是第一。”
“就你啊,算了吧,”挑衅都挑到了门前,陈清霁哪有视而不见的道理,抬了抬下巴,示意起跑器,“我不用它跑得都比你快。”
“哦哦”张波像个公鸡样不服地叫了起来,磨刀霍霍上了起跑器。
稽扬嘀嘀咕咕也上去了,“看着吧,没准我跑得比他俩都快,体育竞技,很看状态加成的。”
赵学义“你他妈说大点声。”
“”
“各就各位”
被老梁抓壮丁来的体育老师举起发令枪。
六月末的骄阳从梧桐树后露出头来,金光洒上跑道,这个时间,高中生们都还在教室早读,操场上分外安静,只有短跑队员三三两两,对这场比赛拭目以待。
细小的风吹过,卷起红色塑胶跑道上的小草屑,推着它跌跌撞撞向前。
陈清霁双手撑在起跑线后方,进入准备状态。
“预备”
这一瞬,周遭安静无比,细小的蝉鸣都消失不见,他压低重心,身体稍稍前移,盯着久违的终点,血管里的血液好像在隐隐沸腾,又冷静得出奇。
半米之外,梁逢雨能清晰看见少年额发上的汗水,沿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流下,眼神沉静又锋利,蓄势待发。
帅爆了啊陈清霁。
“磅”一声枪响,几道身影一下子飙了出去,小草屑原本在地上扑扑滚滚,好不快活,猝不及防被一股更大的劲风掀翻,瞬间弹飞到更高的空中。
有人将百米赛跑比作烟花,灿烂且转瞬即逝。梁逢雨一路小跑到终点的功夫,陈清霁他们已经比完集合了。
四人站了一排,都不用怎么恢复呼吸,听老梁在那训话。
“雨哥第一第一”谈双旺一看见她,激动得不行,“你怎么没在终点看啊,靠,刚才他过线那一刻我心脏都炸了”
是啊,她怎么没在终点等着
傻不傻。
梁逢雨懊悔地一头磕在了阶梯裁判台上。
不过她精神重振得也很快,这次看不成,还有下次嘛。
视线又拐到陈清霁身上。
少年个子高挑,双手自然下垂,发梢沾湿,眉目清晰干净,汗流进眼角也没眨一下,滚过脸庞,一路到了流畅锋利的下颌线。
他不像是谷雨这样听起来缠绵又朦胧的春天出生的,像生在八月里,烈阳下,是狂风,也是棵挺拔的白杨。
和初次见面的懒散冷淡,判若两人。
旁边老梁的训话声传来,“赵学义我怎么说的,嗯摆臂摆臂摆臂你那个途中跑干嘛不干脆拿来走啊怕踩着蚂蚁还是怎么的还有稽扬昂个脑袋,学鸡呢你”
谈双旺差点笑出声,“梁教练好会损人。”
“可能是职业特长吧,梁星鸣他们那驾校教练也是,骂起人来一套套的,”梁逢雨说,“他们跑了几秒啊,被批成这样”
“没太注意,不过我刚听别人说,他们仨这次跑得还比平时快呢。”
组里如果有个人跑得特别快,那么整组水平也会被带上去,也算是短跑竞技方面的“鲶鱼效应”。
梁平松心里对这结果其实挺高兴,面上还是阎王一样,打发走赵学义和稽扬,又收拾了张波,狠狠打压了一番他的嚣张气焰。
张波走的时候背影凄凉,感觉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了。
陈清霁两年多没系统训练,能跑出手计10秒8的成绩,这绝佳的身体素质,无疑是天生运动员,放在北越市,乃至全省,也势必是引起重点关注的好苗子。
但老梁这个人,一旦当你是弟子吧,他就不爱夸你,刚拿陈清霁当工具人损完张波,这会儿就开始过河拆桥,一点都不留情,“你那起跑怎么回事狗见了骨头反应都比你快,爆发,爆发出来懂吗”
谈双旺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他以为老梁会夸一夸陈清霁呢,幽幽看着梁逢雨,“我感觉你家里吧,以后这个婆媳不对,翁婿关系,会很紧张啊。”
梁逢雨看了眼唾沫横飞的老梁,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
校队早训在八点半结束,体育生们还要去上文化课,老梁打算给陈清霁弄张饭卡,之后他自己可以往里头充钱,便宜又健康。
但今天肯定办不下来,于是掏钱包,叫梁逢雨带他俩出去吃个早点,自己则匆匆去了体育组办公室。
陈清霁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