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一家鸡犬不宁,他姐夫差点休妻另娶,多亏有长辈压着才没成。
最惨的是一个四品官的儿子,纨绔子,但家境够好,白氏这次登堂入室,还愿意做妾,一切顺顺当当。谁知那纨绔子喜新厌旧,很快就看上了更美的宠妾,白氏的待遇自然大不如前,还被正妻秋后算账,将受到的委屈都还了回来。白氏受不了,弄了天花痘痂,纨绔子全家男女老少死了大半,查到她时她早已经不知所踪。
白氏犯过好多案,奇异的是她总有办法逃跑,不但没有收敛,还积累经验越来越会隐藏。她去的地方距离甚远,就算有人报过官,那画像同她本人也不像,她换个装扮又能出来哄人,最后哄住的就是聂贤,差一点就成为聂夫人,说不定还能得诰命,让儿子继承聂久安的家业呢,当真厉害。
那十几个人提起白氏是满满的恨意,聂贤先是震惊,接着就不信。姜氏好奇道“老爷当初看上白氏,这些我家都能查到的事,莫非公公他没查吗”
聂贤一愣,聂久安当然说过白氏是骗子,不是好东西,但他当时怎么会听聂久安也没拿出证据啊,他只觉得聂久安想棒打鸳鸯罢了。
那些人见他不信,书生突然说出白氏背上的胎记,道了句“有辱斯文”,但还是愤恨地想要证明他所言不虚。
紧接着其他同白氏亲近过的人纷纷说出能辨认的印记,聂贤不挣扎了,他惊了,因为他们说的印记和白氏正好对得上。白氏都死了多少年了,就算现在姜氏耍花样也不可能知道这些,所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白氏具体如何做的,接触过多少人,已经不可考证。但这里的十余人都是受害者,那书生的画技最好,还拿出画的几幅画给聂贤看,正是白氏没错。聂贤不敢相信,白氏跟他的时候明明还是姑娘家,怎么可能是什么花魁还跟过这么多人,偷盗、行骗、杀人,一样比一样可怕,那是他认识的白氏吗
十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围住他,人人都能说出白氏是什么样的人,聂贤感觉头昏脑涨,整个认知都颠覆了。就在他想喝止他们,离开这个地方安静想想的时候,那纨绔子突然说“不对,你夫人说白氏给你生了个孩子,二十五岁”
聂贤看向他,脸色难看起来,只听这个消瘦憔悴的男人道“莫非她刚害了我家就跟了你那孩子是几月生的”
“三月。”宫中出来的嬷嬷回了一句。聂容萱给诗诗办过宴席过生辰,宫里是人都知道在三月。
那男人道“三月那一年三月,她离开我才八个月我记得,她那时说她怀孕了,下人苛待她,我见下人只是规矩办事,没给优待,便没理会,接着家里就出事了,白氏失踪。”
男人说了准确的日期,因为那是他家的大祸,他记得清清楚楚。
姜氏诧异道“怎么老爷你那外室女不是足月生的吗你就没怀疑过”
怀疑什么七活八不活,他酒后误事,刚认识白氏就是因为占了白氏的身子,白氏哭着要去告他,被他安抚下来,安顿在外面的宅子中。
那时候正是白氏离开纨绔子一个月后,所以后来白氏早产,说是因为秦氏生的龙凤胎得了先皇夸赞,一时伤心滑倒早产。他以为七活八不活,孩子七个月降生活下来很正常,当然没怀疑过。
聂贤脑子里一团乱麻的时候,姜氏围着那男人绕了一圈,若有所思道“真像,父女俩真像啊。来人,带这位去收拾一番,仔细对比看看。”
一位嬷嬷带着人下去,聂贤想说什么,但嘴被堵住,姜氏半点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他瞪着面前的姜氏激动地挣扎起来。
姜氏看看他,笑道“稍安勿躁,你不好奇,我还好奇呢。如今大家都知道那是你的外室女,我身为聂夫人,总要弄清楚了才是。真是没想到啊。”
话说一半最气人,想不到什么想不到白氏是个罪犯,还是想不到孩子是他的亦或是想不到他聂贤这么蠢,竟为这样的人痴心二十余年
聂贤气得眼睛都红了,身上绳子勒住的部位已经勒出重重的红痕,这时那男人被换了个女装,就是聂家的婢女装扮,走进来立马有人惊呼,“太像了诗诗和他好像”
男人扮成诗诗从前的样子,简直有七分像
要说之前聂贤还在心里找无数个理由辩驳,如今看到这男人的样子,他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证明诗诗分明就是这个男人的女儿,跟他聂贤半点关系没有
可笑他竟为了这么个东西费心筹谋这么多年,事到如今还忍气吞声要去救她
大怒伤身,聂贤被迫打碎白氏美好的印象,又突闻诗诗根本不是他女儿,气急攻心,一口血涌上喉头,晕死过去。
姜氏翻了个白眼,“也太不中用了,送书房去吧,派人守着,我怕他呀想不开。”
这理由绝了,她先把人气昏过去,再派人看守,美其名曰怕聂贤想不开。若聂贤醒着,怕是要再气晕一次不可。
这边人刚送书房去,姜氏就派人大大咧咧地出府去请郎中。大晚上请郎中当然不好请啊,这一闹腾就被人知道了,说是聂家刚刚成亲那位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