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习惯玩那些东西。
可那么多人不出声就已经让大长公主不痛快了,只觉得容萱牙尖嘴利,讨厌得很。她也不说话,只是拿眼一扫容萱带来的花,微微皱眉,就已经让人看出她看不上这些花了。
容萱一一介绍带来的花,她穿越来的时间尚短,没办法培育什么特品花卉,也没把心思放在花上,这些花看起来都很寻常,没什么特殊之处。
很快就有一位夫人说话了“今日来之前我还在说,赵小姐那么爱摆弄花草,定是种了什么珍贵的花才是,这怎么我是不会品鉴,可看着怎么都很寻常啊。”
容萱笑道“是寻常啊,不知夫人可亲自种过花”
“这倒没有。"
“那便是了,夫人没种过,所以不知,能把每种花都养活令它们开花并不容易,我也是学了很久才弄懂的。而这些花都是我的实验之作,就是为了研究不同的植物培育到底有多不同,弄明白之后便可去研究庄稼里种得那么多东西又有什么不同。”容萱碰碰那些花,说道,“花开了我就没再用心思了,毕竟我的目的一直都是增加粮食,不是培育珍贵的花供人赏玩。”
有人觉得她太会给自己扬名,什么大仁大善报效朝廷这不是显得她们这些人都没她做得好吗当即不客气道“农田的事自有农事司去做,他们自幼读书、科考做官,多年来专职管理农事,懂得自然比我们后宅女子要多得多。他们若是没研究出什么,我们又如何研究得出赵小姐有心做些事是好的,但如此这般是不是异想天开了”
容萱诧异道“异想天开不正是研究新鲜东西的第一步吗农事司管的事那么多,闲暇时少,我整日待在后宅没什么事做,总不好一个人望天,选个有用的事来做,若成功则是大好事一件,若不成,便权当玩了,左右也没碍着旁人,有何不可”
一句“没碍着旁人”把所有想说话的人都堵了回去,人家自己有钱有闲爱种地,她们管得着吗人家种地还是为了国家百姓,她们琴棋书画是为了什么好意思开口吗
大长公主沉声道“如此说来,赵小姐在庄子上这么久,对种地可有心得能增加多少粮食产量打算何时将好消息上报给朝廷啊”
容萱恭敬行了一礼,大大方方地道“回大长公主的话,我本是做好了研究年的准备,没想到这短短一段时日,还真有了不少心得。就说这许多秧苗,直接种下去产量总是一般,若事先培育一下,待秧苗长一长再种,便会长势极好,壮实许多。又像稻苗,稻苗竟然可以杂交,我已经划分几块田专门记录它们不同的长势,无论如何,最后的产量都不会和原来一样,至于能不能多,那还要等丰收的时候对比。还有”
容萱站在中间侃侃而谈,说的越来越专业,大家越来越听不懂,但就是觉得很厉害,她懂得好多。太专业的东西说起来和农民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们想轻视都轻视不起来,反而惊觉容萱不是在玩,她是真的在研究农事
就算不喜欢容萱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容萱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是她们最羡慕的样子,她们也曾有过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没人能像容萱这样坚持和自信,容萱站在那里简直像在发光,让人移不开眼。
大长公主是要给她下马威,可不是让她展示自己的,见容萱还要再说,直接摆手道“说来说去,对朝廷毫无益处。”
容萱诚恳道“如今还看不到益处,只有我一片心意。我想若人人都心向朝廷,想方设法多做些事,将来一定会变得更好。”
大长公主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做有益处的事才能让朝廷变得更好,做无用功有时只会给朝廷添麻烦。你今日施粥、明日给善堂捐款、后日种田研究、再接着又接济众多退伍将士,当真没一日清闲。”
大长公主脸色转冷,替薛母质问道“不知你有没有做好分内之事,可还记得自己都有什么身份德言容功做好了吗传出你打薛驰之事可是真的许多人说你教养好,家风正,怎么打人也是你家的家风”
涉及到将军府的声誉,容萱脸上的笑容就没了,冷淡道“大长公主应当先问过薛驰为何先动手才对,我赵家即便长辈不在了,我也牢记家训,不在战场不得动武,除非惩恶扬善,除非对方先动手。
我一直在做自己的分内之事,姓赵只管赵家事,可薛驰明明姓薛,却跑来叫我做这做那,指手画脚,不知自己的身份。
也不知,若我父兄还在,他可敢如此欺我”
最后一句话,容萱是抬起头看着大长公主说的。
态度明显得连最迟钝的人都能听出她的话外之音,若她如今不是孤女,大长公主可敢如此欺她
人家赵家与薛家的事,大长公主是以什么身份指手画脚
与容萱关系最好的小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生怕大长公主下句话就要处置容萱。
可薛母怎么能让大长公主冲动后遭人非议连忙抹了抹眼泪道“容萱你这是在戳我的心啊,我们家如何疼你的,怎么会欺负你薛驰他是关心你啊,怕你被人误导,做些不妥之事遭人议论,坏了名声,可能他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