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大小,盘在他腰间,闻言没有接话。
上古四族相继被灭,传闻都是天行大义,任谁不说一句罪有应得,根本无法辩解。
他不清楚其他族的情况,却是知道青龙被灭族的背后还有隐情。
这不是简单的行错受罚,而是有人蓄意陷害。
“饿了吧”应向沂把烤热的烧饼撕成小块,喂到小蛇嘴边,“先将就着垫垫肚子,等到了城镇,给你买肉吃。”
蛇信子卷起烤饼,囫囵吞下,迟迢顺势舔了舔他的指尖“我没那么娇气,吃肉和吃饼都一样。”
这不是假话。
在成为妖尊之前,迟迢也过了几百年的苦日子,最难的时候,带着泥的小鱼小虾都吃过。
应向沂头也不抬,继续投喂“这可不行,条条这么乖,不能吃苦的。”
迟迢眸光一凝,乖乖张嘴,将他喂的一张饼都吃光了。
喂完小蛇后,应向沂才开始解决自己的晚饭,没像刚才那么细致,随便几口就把饼吃完了。
迟迢贴在他腹部,头埋在衣服里蹭了蹭,声音有些闷“怎么不烤热了再吃”
“你还小,牙比较嫩,太硬了会不舒服的。”应向沂打了个哈欠,手法轻柔地撸蛇,“我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林间风大,夜里尤甚,火焰被吹得摇曳欹斜,暖红的光笼罩在脸上,烘出一片柔和的剪影。
应向沂卷了卷衣摆,靠在树干上。
来到这里已经几个月了,盛夏入秋,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过了肩膀,更加像这个世界的人了。
没过多久,火堆被吹灭了,周遭一片昏暗,只有稀薄的月光流泻在林中。
龙族的夜视能力很强,迟迢毫不费力,就能看清四周的一切。
“爸爸,你还不睡吗”
赶了一天路,身体疲惫,应向沂不停地打哈欠,眼睛都开始流泪了“不睡,不想睡。”
睡着就会做梦,他实在不想再见到生灵涂炭的画面了。
不想睡的话,那就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迟迢思索两秒,仰起头来,灵活的蛇信子准确地舔上他的脸,卷走了滑落的泪珠。
应向沂倏然睁大了眼睛,困意顿消“你你你在干什么”
蛇信子蜿蜒向下,留下湿滑的痕迹。
迟迢振振有词“爸爸不知羞,这么大人了还哭,我帮你把眼泪藏起来。”
应向沂“”
为什么听条条这样说话,会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迟迢也在嫌弃自己,他想装出一副无知孩童的模样,可到最后却把自己恶心到了。
两人各怀心思,很默契地换了话题,没有再提这回事。
到后半夜的时候,应向沂还是耐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确认他睡熟了,迟迢爬到一边,拿出无影塞给他的密报。
这是在白虎族遗址调查的人传回来的,除了相关的调查内容,他吩咐去查的事也有了结果。
昭南城失踪女子的骸骨一直下落不明,经他提醒后,无影派人分别前往昭南城和白虎族遗址进行调查。
最新的消息,失踪的九十九具骸骨,正是第一天晚上凭空出现在白虎族遗址的尸骨。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线,将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从人间到妖界,幕后之人的矛头再次对准了上古四族。
密报化成飞灰,消失在风中,了无痕迹。
迟迢眯了眯眼,眸光狠厉,凝重之外又夹杂着淡淡的欣喜,越是山雨欲来,他越多了一股子兴风作浪的冲动。
化成小蛇,又盘回应向沂手腕。
迟迢尾巴尖勾着鳞片手串,脑袋垂在应向沂戴的储物戒上,企图汲取一点点熟悉的力量。
红莲水潭是龙族的遗址,里面残留着些许力量,能够帮助他修复身体。
迟迢仔细想过,伤势能这么快痊愈,肯定和那股属于青龙族的力量脱不了干系。
小娘子将他带走,也算是他因祸得福。
看来小娘子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福星。
受应向沂影响,迟迢也养成了按时睡觉的好习惯。
一睡着,就陷入了熟悉的梦境。
这次的他没有具体的形体,像风又像云,虚无缥缈,但能感知到梦里的一切。
他听到令人牙酸的“咔吱咔吱”声,像是骨骼被碾压,碎裂。
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夹杂着无奈的叹息,竟有股说不出的温柔意味“此事归根结底,不是你的错。”
“但事已至此,终究是你选错了。”
“我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该是你的罚,你需得自己去受。”
他感到一阵悲恸,在心底蔓延开来,攫取了他的呼吸。
光影浮沉,此间岁月几番变换。
迟迢睁开眼睛时,应向沂已经醒了,正盯着焦黑的火堆发呆。
他脑袋嗡嗡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