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在较劲,此时有所动作,势必得罪一方。”
杜临昼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说,是活着的人重要,还是死了的重要”
应向沂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杜临昼离开时没有关紧门,风吹得木门吱呀作响,像一柄钝刀子,在他的精神上来回地磨。
后半夜,应向沂去了书房。
他拿起一张又一张的纸,剪刀快速动作,剪出几十件相同的衣服纹样。
应鱼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哥哥”。
应向沂头也没抬,专注手上的动作“睡不着了过来帮哥哥一个忙,来,把这些衣服涂成红的。”
应鱼拿着朱砂笔,一点点将剪纸涂成红色“哥哥,这是嫁衣吗”
“不。”应向沂在每一张剪纸上添了一个小法阵,“这是长明灯,指引方向的东西。”
应鱼似懂非懂地点头“哥哥,不要难过。”
应向沂愣了下,摇摇头“我不难过。”
天亮了,阳光照进房间里,为红色的剪纸蒙上一层灿烂的光辉。
应向沂提笔写了几个字,收进信封,杜临昼亲启几个字缓缓落在信封纸面上。
“哥哥”
“去收拾一下,今晚带你回家。”
九宝阁昨夜刚遭毁坏,引起全城震惊,今日就出了一桩更大的事。
城中失踪的女子穿着嫁衣,出现在九宝阁四周,哀嚎痛哭声震耳欲聋。
杜临昼带人赶到的时候,情况已经无法控制。
穿着嫁衣的女子们魂魄正缓慢地燃烧着,她们无知无觉,齐齐地指着九宝阁。女子们的家人追着官府要解释,九宝阁被围得水泄不通,一切都乱了套。
杜临昼焦头烂额“找到他了吗”
属下“没有,房间都空了,只在书房里找到了这个。”
是一封信。
杜临昼拆开信封,借着魂魄燃烧的光亮,看清了上面的字都重要。
“你说,是活着的人重要,还是死了的重要”
都重要。
这一夜,昭南城亮了九十九盏长明灯。
指出凶手的方向。
在嘈杂的声音中,应向沂牵着应鱼转过身,披着魂火的光亮,离开了昭南城。
是夜,探灵司。
迟迢环视四周,没见到一个人影。
和仙界的人纠缠浪费了太多时间,他现在才倒出空,来见自家小娘子。
远处怨戾之气冲天,令人无法忽视。
迟迢略一思量,闪身掠去。
夜色深浓。
一个出城一个去城中心,隔着两条街,一身白衣的男人与牵着小丫头的男人往相反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