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阿玦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应定斌犹豫着,对池簌说道“涧竹,这些事,我原本也不该跟你提,只是现在的情况”
应定斌一开头,池簌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声音沉稳冷定,没有半分犹豫地回答道“厂公,我曾经便说过,我一开始喜欢上阿玦的时候,他心里还没我,我也知道他和傅寒青以前的事情,说了不会在意就是不会在意,没什么比他的安危最重要。”
“您放心,有什么能找到他的线索,您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好好地带回来。”
池簌说到后面真情流露,连语气都忍不住有些哽咽了“到底还是我没有照顾好他,才让他遇到这样的危险”
应定斌看见池簌这幅样子,心里一时也是百感交集,握住他的手臂用力捏了捏,说道“不提这些,咱们好好想想法子,一定会没事的。”
应定斌想了想,说了几处傅寒青有可能去的地点。
“我现在主要是想不通那小子要把阿玦带走做什么。”应定斌说“如果是想用阿玦威胁我们放过他爹,那么可以藏的地方就多了,但最大的可能还是往西北去。毕竟傅家在军中经营多年,大部分的势力都在那边,他们更加容易隐身,甚至我怀疑傅英都有可能逃过去,也已经派了人在各种道路上设置关卡。”
“可是那里气候不好,阿玦耐不住寒,但凡姓傅的稍有点良心,也不该这样做。”
池簌微微一顿,还是忍不住问道“他在那边住不惯么”
应定斌道“他自小在那里长大,要说习惯也习惯,只是因五岁那年的兵祸千里随流民逃亡京城,路上得了好几场病,就落下了病根。西北风凉,地势又高,他在那里住着总是不会很舒服,姓傅的小子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这点事也不可能不知道,就看他有没有心了。”
池簌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想起应翩翩给自己讲述原书中傅英和傅寒青鼓动他弃文从武,到军中陪傅寒青打仗的事,一去便是十来年。
在应翩翩的话里,他没有提到自己到了那里,会不会生病,会不会不舒服,也没说那两个人有没有过犹豫。
应玦,应玦啊。
你怎么这么让人心疼呢
池簌觉得自己心尖发颤,只不想让应定斌看出来,哑声道“傅寒青应该不会这样做,他不是为了傅英才把阿玦带走的,是自己想要他。”
应定斌心中一动,说道“你确定”
池簌点了点头,模糊地说“他近来变了不少。”
应定斌冷笑道“他变了不少哼,他的本性从未变过,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人在他身边,他觉得不稀罕,不在了,他又记起来想要了。”
池簌心中难过,只是默然。
应定斌顿了顿,又道“如果傅寒青只是想把阿玦带走跟他一起,那么出了京城,沿着魏县走水路向南更有可能。”
他迟疑一下,还是说“他们两个以前约定过,想去南边看看山水,阿玦也喜欢那里,只是太过忙碌,一直没有成行。”
池簌低声道“我知道了。”
应定斌摇了摇头“但傅寒青这一走,可就等于是把自己的仕途都给断了,他当真会这样做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他也不过是自语,并不指着池簌会给他答案,说完之后,便让人喊了西厂的厂卫过来,道“你们去拿了我的官印和拜帖,再带十骑精锐速速前往魏县,令当地兵府调遣兵力,只说是寻找傅寒青的踪迹便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阿玦的下落。”
那两人神色紧张,立刻领命而去。
池簌得了消息,也离开应府,招来下属吩咐一番,令他们按照应定斌所说发出江湖令,请各门派帮忙暗中寻人。
手下恭敬应了,见池簌面色极差,原本想要找人随侍,却被他挥退了。
池簌只觉得心头恍惚,惆怅难言,走出应家大门之后,竟茫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去。
能派出去的人都已经派了,附近能找的地方不拘东西南北,也都已经看过了,可是全都不见应翩翩的踪迹。
比起应定斌,其实他心头还另多着一分忧虑,就是先前应翩翩跟他讲过的剧情。
剧情中,跟主角做了对,是注定要死的。而主角有气运在身,无论中间经受过多少波折挫败,最后也都会达成目的,或许这也正是傅寒青能够瞒天过海将应翩翩带走的原因之一。
成为反派,与主角为敌,这应翩翩自己做出的选择,或许没有他这样选,池簌跟他之间甚至得不到这一段缘分,可既有了缘,又怎能忍受的了割舍别离之痛
虽然之前应翩翩说了他最多还有六年的性命,可这六年原本就是系统后来给他加的,若是因为什么扣了,谁也说不好,根本不足以成为保障。
池簌倒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他,可是现在上穷碧落下黄泉,他却根本不知道应翩翩人在哪里,傅寒青会对他做些什么,可有受了委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