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走到小厮背后,弯下身,低声道“哎。”
那名小厮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一口面点噎在嘴里上不去下不来,剧烈咳嗽起来。
应翩翩运起内力,在他后背上一推一拍,那小厮才将面点咳了出来,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应翩翩。
应翩翩笑道“你家主子办丧事,你却在这里偷嘴吃,可被我给抓住了吧”
那小厮嘴边还带着点心渣,他认识应翩翩,一看自己偷吃东西竟然被这个小煞星碰见了,不禁暗呼倒霉。
但眼下也没旁的法子了,小厮只好哭丧着脸哀求道“应大人,我是没有法子,这几天府里忙丧事,客人们又一直前来吊唁,小的们实在太忙了,连囫囵吃上一顿饭的功夫都没有,饿得不行,这才找时机吃上两口。您大人有大量,还请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就别跟管家告状了。”
“嗯”
应翩翩说道“倒也不是不成,那得看你有没有诚意,来点让我高兴的。”
小厮挠了挠头,试探着说“小的小时候曾跟爷爷上街要饭,莲花落唱的还不错,要不小的给您唱支曲儿,让大人您消遣消遣”
应翩翩不禁噗嗤一笑,说道“这可多谢你费心了。”
他摸了摸下巴,说道“不过我也不用你唱小曲,这样吧,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今天你做的事、说的话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答好了,我就给你这个。”
他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小厮跟前的石头上。
那小厮一个月顶多只能挣几百枚铜板,活到这么大,还没摸到过自己能花的银子,一时间眼睛都直了,满面堆笑地说道“大人,您问,您请问。”
应翩翩点了点头“我要问你的是,你家夫人和你家老爷相处的如何感情好吗”
这个问题大大出乎小厮的意料,他犹豫了片刻,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便道“还可以吧,仿佛没怎样争吵过,夫人和老爷之间相处的一直很是客气,就是那个相敬什么相敬如宾,对,就是相敬如宾。”
夫妻两人相处多年,彼此之间却还是客客气气的可看刚才王夫人的脾气,似乎并不怎么样。
应翩翩不动声色,又道“原来如此。我瞧你家老爷和夫人膝下一直无子,府上却连个妾侍都没有,可见确实是十分恩爱了。”
小厮张了张嘴,仿佛要说什么,又把话缩了回去。
应翩翩也不逼他,挑了挑眉,拿起那锭银子,一边往袖子里揣,一边转身就要走。
“哎,大人您等等小的说,小的这就说”
小厮眼见到手的银子要飞,一下子就忍不住了,他一边急急忙忙地去拦应翩翩的手,一边赔笑道“只是这件事情都是府里的人私下乱传,可做不得准,小的这才犹豫,大人,您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啊。”
应翩翩道“这我自然知道。”
小厮小声道“这些年老爷其实很少去夫人房中,而且夫人待老爷的态度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一直淡淡的,老爷面对夫人时,却总仿佛矮了一头,像是有什么事理亏,但他当真是对夫人很好的,连夫人的兄长姐妹都这样说。”
他吞吞吐吐,终于说出了实情“所以大家都私底下猜老爷和夫人没有孩子,是因为老爷的身体有隐疾,所以才会歉疚。”
那小厮又絮絮讲了一些事。
应翩翩听到“隐疾”倒是忍不住又想起池簌,想起池簌全身上下就都隐隐作痛,“骗子”二字立刻浮现在心间。
不是他非得强词夺理,而是池簌的行为跟他表现出来的那副彬彬有礼,甚至还有点羞涩的样子相差甚远,让应翩翩实在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倒霉催的武功天下第一高手,某方面的能力好的跟他的功夫一样可怕,更何况还清心寡欲的憋了很多年,如今全都爆发出来了。
应翩翩一心二用,也没漏掉小厮的话,他听对方的讲述里,王夫人最初嫁过来的时候,对王苍应该还很是热情关心的,但王苍这个人不善言辞,沉默寡言,更是极少主动去找他的夫人,两人也就不知不觉淡下来了。
但若说王苍对王夫人冷漠无情却也不然,只要王夫人的娘家有什么事,或是王夫人提出任何的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这才让人猜他是否有什么亏心对不起夫人的地方。
应翩翩记得王苍是个穷苦出身,没有家世背景,只仗着苦练出来的一身武艺才一步一步靠军功在京城扎下了根。后来陈大将军看中了他,招他为自己的女婿,王苍又借上了老丈人的光,就此飞黄腾达,到了如今的地位。
以前他对出身高贵的夫人小意呵护也说得通,但如今陈将军已经致仕,王苍却是侍卫副统领,地位早就超过岳父家了,他仍是这样放低身段。
应翩翩想到自己方才在王夫人衣服上看到的污迹,心中已经相信,这对夫妻之间绝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却不知道这是否与王苍的死有关。
他说话算话,将那锭银两给了小厮,看着他欢天喜地地行礼跑了。
应翩翩自己则又折回了王家的灵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