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上甩开,悠然说道“魏大人,你是个聪明人,但是聪明的晚了,那跟蠢货就也没什么两样。现在乱局已成,你要怎么办呢”
魏光义咬牙道“你当真是疯了搅出这样的乱子,难道连自己的命也不想要了不成你听好了应玦,我不管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反正我要是倒霉你也别想落下好那帮刁民早就已经饿的两眼发绿,泯灭人性了,一旦军队无法将他们控制住,所有的人,包括你和你的随从也都逃不过去”
他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站定看着应翩翩“虽然你我是仇敌,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你也不至于恨我恨到要和我同归于尽吧你还有什么后手,最好现在就说出来。”
应翩翩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冲着魏光义晃了晃“错了,可不是我要同归于尽,而是你们从一开始把我关进牢里就没想过要让我活着离开衡安郡吧,既然如此,我何不置之死地而后生,干脆将事情做绝。”
“魏大人,是你先欺人太甚,就别怪我手段毒辣。你为官不正,如今就要败于辖下的百姓们手里。哈哈,这可谓报应不爽,简直是太精彩,太美妙了。”
他说着还故意拍了几下巴掌给魏光义听,令魏光义一时气结。
他觉得这人软硬不吃,当真是难搞极了。别人如果被羞辱折磨,只会哀叫求饶,而应翩翩则越是压制越是疯狂,谋算决断无人能出其右,便如一块摔不碎,砍不烂的山石,跟他硬碰硬,只有找死的份。
魏光义满腔怒火,恨不得将应翩翩千刀万剐,但是对方站在他面前,贵气天成,清韧挺拔,他却连一个指头都不敢动,实在是已经被整的怕了。
魏光义脾气暴躁,以往和别人争执起来,都是洪省出来打圆场,但这次洪省却一反常态,一言不发。
一方面是他之前把应翩翩坑的不轻,心虚不敢开口,而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之前应翩翩和池簌的那番对话,洪省恨不得应翩翩和魏光义争执的更厉害些,让七合教不会选择同魏光义合作。
魏光义却不敢再和应翩翩吵了。当初应翩翩来到衡安郡的第一天,便逼得魏光义不但吃了亏,还要向他低头,哄他不要回到京城去。
眼下过了几日,对方已经沦为阶下囚,明明自己这边天时地利人和占尽了上风,可居然还是能用翻搅风云,将他陷入困境。
而对方甚至还不满二十。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魏光义自己想一想都觉得很难相信。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和应翩翩算账的时候,忽地眼神一转,看向孟竑,沉声说道“孟大人,本官记得,这次提出买下金玉流的粮食赈灾的人是你,除此之外,本官还私下给了你一些补贴。”
孟竑愕然道“你何时”
魏光义对他的话理也不理“所有赈灾的粮食加起来足有二十余船,如何可能仅仅两天就已见底孟大人,不知道你把那些粮食弄到哪里去了呢”
孟竑陡然间反应过来,魏光义现在是要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
毕竟眼下要平民愤,要么就给他们粮食,让他们重新看到生存下去的希望,要么就找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当众杀之,向他们表明态度和立场。
而孟竑自然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或许这也是他当初被选择的原因。
事到临头,孟竑倒不禁笑了。
乱世飘萍,身不由己,虽空有忠心,却无力改变,他这样无权势无背景之人,理所当然会成为两方势力角力的牺牲品,又有什么奇怪的
这些人跟他,从来都不在一个世界中,不是早就应该知道了吗
孟竑索性挺胸抬头,朗声说道“魏大人,我身在衡安郡,身边所有的人都被你控制,不可能有手段藏匿粮食,你若是执意栽赃,那我也无话可说,反正这罪我是不会认的”
从之前两人因为枭首令争执的时候,魏光义便知道这个姓孟的也是硬骨头,于是冷笑道“你认不认管什么哪个奸人不是死到临头还在嘴硬来人,先把他给我绑起来拖出府去,在百姓们面前示众”
这时,却有一道人影挡在了孟竑前面。
只听应翩翩轻描淡写地笑道“孟竑是我的下属,他做的事情都是我的授意,谁敢押他”
孟竑猛然看向他。
魏光义道“应大人,眼下的乱局总得解决,不抓他,难道还抓你我不成”
应翩翩淡淡道“抓你难道有什么不行吗朝廷所拨下来的灾粮,岂非正是都在你的手里”
应翩翩这一语宛若雷霆,忽然在耳畔炸开,魏光义大惊失色,斥道“你胡说些什么这种事情也是能空口捏造的”
应翩翩冷冷笑了笑,忽地脸色一沉“魏光义,事到如今,百姓受难,你却还在敷衍搪塞,恬为朝廷命官。”
“此次临行之前,我已看过衡安一带各地方志,贞和十九年秋,衡安大水,岁饥,上诏令度支出官米三十万石,以救百姓荒馑,直至来年春。至元元年夏,洪水破堤,太仓粟十万石出粜,于两街贱粜,是岁秋方收粮以供,百姓无一饿死。而今三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