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被委派了这趟差事,是黎慎韫派人暗中找到他,倒也没有交代他具体做什么,只说配合魏光义行事,同时监视应翩翩的行动。
阮浪一口答应下来。
有什么理由拒绝呢那个人的爹用大义凛然的狗屁话连累死了他爹,而应翩翩自己却当了死太监的儿子,飞扬跋扈,耀武扬威。
这他要是不去踩两脚,简直天理难容,可问题是,他也没有想到魏光义竟然是个这样贪婪下作的狗官。
现在到头来,他什么都没做,被关大牢,被下药,每天还要挨上一通阴阳怪气的损,这些都是拜应翩翩所赐,真是图的什么
阮浪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又坐起来瞪着应翩翩,对方却却不再理会他,又拿起了那支破炭笔,颇有闲情逸致地写诗作画。
阮浪气结。
他怒道“应玦,你别以为谁都得惯着你你把我当你应家的仆从啊,不识好歹,想教训就教训你小心我把昨晚的事说出去,看丢人现眼的到底是哪个”
应翩翩道“说去吧,先告诉魏光义。”
阮浪“你疯了”
“你和魏光义肯定有暗中联系的方法,我知道你们也没少联系。”
应翩翩从容不迫地搁下炭笔,说道“洪省做的这件事,坑我又坑你,你去跟魏光义告一状,不是也正好让我见识见识阮大人的本事”
阮浪狐疑地打量他的神情,突然了悟“你要利用这点设局”
他不禁皱起眉来“我真是看不透你,你都这样了,还忘不了算计”
他那句“你都这样了”,让应翩翩的眉梢跳了跳,不耐烦地说“爱干不干,你自己提的你又不做,磨磨唧唧的。”
阮浪“”
他自己在家里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碰上应翩翩这么副少爷脾气才算是真服了气了。
应翩翩不再搭理阮浪,阮浪又偷偷打量着他瞧了几回,不禁垂下眼去。
无论有多少阻碍,想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达成目的吗应玦。
好,那我就听从自己的心意,帮你这回。
因为我也忍不住想看看,你身陷囹圄,四处威逼,到底要如何破开这眼前困局。
阮浪和魏光义之间有专门负责送信的人,不过要等到亥时以后,那个时机尚未到来,夜色刚刚降临,池簌倒是又先来了。
洪省再次见到了池簌,十分惊喜。
昨天的事情其实他是办砸了的,原本在洪省的计划中,这是一件极容易操作的小事,但他却没算到池簌爱好特殊,喜欢在牢房中宠幸美人,以至于他准备不周,让应翩翩在半道醒了过来。
而以应翩翩的性格,他会不会对池簌说些什么,又或是激烈反抗的时候得罪了这位七合教的贵人,让对方不快,可就说不好了。洪省十分担心他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他原本想问一问,但去找应翩翩询问是不可能的,想问池簌,池簌第二天早上又没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这让洪省的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双方的合作又能不能够达成。
眼下,池簌既然愿意再次现身,就起码说明他是有意向和自己继续深谈的。
洪省热情地接待了池簌。
这一次,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又特别在城中大肆搜罗了很多相貌出众的男子,眼下通通都已经等在后厅随时待命,以免池簌再挑三拣四,嫌他招待不周。
可是这一回,池簌却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说几句话,只是沉默地夹菜,喝酒。
酒过三巡,洪省打量着池簌的神色,笑着说道“韩公子,今日你能够再次大驾光临,洪某实感荣幸。不知道昨天商量的事情,韩公子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池簌却没有回答,洪省又叫了两声“韩公子”,他才如梦方醒,抬起头来道“你说什么”
洪省便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话,池簌却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心不在焉地说道“你说这事啊双方合作这是大事,可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商量好的,还需等教中其他的人讨论清楚,我才能答复于你。洪大人不要着急,再等一等吧。”
洪省有些急切,还想说什么“韩公子”
池簌却没心情听了,摆了摆手。
他看起来十分犹豫,过了好一会,终于开口询问洪省“对了,昨天那个人,他他叫什么名字”
洪省“”
池簌又道“我记得你说他是犯了事的京官,那他具体是什么身份,又犯了哪一种罪洪大人,可否解惑”
洪省一听这话,觉得池簌竟好像是对应翩翩上了心,不由有些警惕,含糊其辞地说道“他是从京城来的,名字叫做应玦,是个太监的养子,出身十分低微。这次来到衡安郡公干,却因为杀人而获罪,所以下了狱。”
他尽可能地把应翩翩说的不堪一些,又询问池簌道“韩公子,这个人的容色虽好,但性子极差,昨天晚上他是不是冒犯您了如果公子感兴趣的话,昨日我特意搜罗了一些乖顺听话,容貌也极为出众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