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过于自信,他确实长了一张非常俊美的脸,从小就被人追慕迷恋惯了,又有魏光义和洪省那番话在前,他甚至觉得就算应翩翩不能给什么好处,以对方的身份容貌,就当是一场艳遇尝试一下,也很不错。
应翩翩笑了起来,说道“那太好了”
他凑的更近,手指轻轻扯住了金玉流的衣襟,声音也更加低沉“那你就把那几船粮食白送给我吧,让我去救灾,好好在衡安郡出回风头,好不好”
金玉流脑海中一阵迷糊,正要说“都依大人的”,突然反应过来应翩翩说了什么,就愣住了“啊”
应翩翩看见他惊讶的表现,忍不住扑哧一笑,展颜说道“金老板啊金老板,你怎么这般惊讶呢本官这等美色,这等魅力,愿意委身于你,你竟然连点好处都舍不得给,这可说不过去啊”
他表面上是说自己,实际正切中了金玉流所想,只把金玉流说的脸上一阵发烫,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被耍了,不禁一阵尴尬。
没想到在生意场上混了那么久,竟然还能被一个人的外貌所迷,真是丢人。
但金玉流毕竟是个生意人,短暂的怔愣之后,他面色很快便恢复如常,叹息道“大人这是不信我的心意了,我是真的倾慕于您。只是这粮食的事,我一个人做不得主”
“哦,既然粮食做不得主,那不如你现在跳支舞给大人瞧吧,要不唱个曲勉强也可以。”
金玉流道“这我怎会那等艺伎伶人所学”
他说完后,才发现刚才那句话不是应翩翩说的。
他们这一桌上,竟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素衣常服,清俊高华,闲闲坐于桌边,手中把玩着方才金玉流献给应翩翩的匕首。
虽然神态闲适,但令人无端心生一股敬畏,不敢轻视。
金玉流“阁下是谁”
池簌道“我乃应公子唯一的妾侍,韩小山。”
应翩翩“”
池簌原来只说,“我是应公子的妾侍”,连名字都不报,现在大概是觉得分量不够,还特意自己加了个“唯一的”,说话的语气莫名其妙的还很骄傲。
金玉流也被震慑了一下,还以为他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这时不由嗤笑一声,说道“哦,失敬失敬,我与应大人在说一些生意上的事,还请阁下暂时回避吧。”
池簌拔出那柄匕首,赞了句“还可以”,一边打量锋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金老板所说的谈生意,是卖身吗”
金玉流大怒“你”
“我家公子这般的容色人品,能多看你一眼就是你的福气,你既然有心侍奉,却既不肯奉献资财,也不能起舞取悦,那除了这些,你又可会主持中馈,操持家务,奉养公婆,诞育子嗣”
池簌一弹剑刃,冷冷地说“什么都不能,凭何以为有资格得我家公子宠幸”
金玉流被他说的目瞪口呆,虽然觉得和这等人较这个劲实在无聊,但对方语气当中的优越感,又让他莫名有些不服气。
“难道这些你都可以做到吗”
池簌淡淡地说“都不能。”
金玉流不禁大笑出声“那你怎敢”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卡住,眼睛睁大。
只见那柄剑的剑刃被池簌刚刚一弹,已经有些弯曲,池簌说话时,竟然捏着剑尖,如同卷纸一般将整个剑刃一点点卷了起来。
跟着将剑柄和剑刃同时握在掌心中一攥,这柄名贵无比的利剑被他随手揉捏,似搓湿泥,当他再松开手的时候,竟然已经成了个嵌满珠宝的铁球,彻底废了。
池簌此时功力虽然不全,但武功独步天下,这份内力只发挥出了五成,也足以称得上是惊世骇俗。
“这、这、这”
金玉流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却从未见过此等高手,一时目瞪口呆,一阵胆寒。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跟一位武功如此高强之人争夺情人,他不禁双腿都软了。
池簌将铁球搁在桌子上,身体慢慢靠回椅背,坦然道“我武功好,杀人快,所以蒙公子独宠。”
金玉流扯了扯唇角,声音颤抖,干巴巴地说道“是,是,二位神仙眷侣,甚令人称羡。我这就,这就不打扰了。”
他说完之后,站起身来,急急忙忙地就走了,还被绊了个趔趄。
金玉流遭到主角阵营暴击,反派经验值3x15。
应翩翩“”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池簌“坏我好事,胆子不小。”
池簌说“他想挑拨咱们的关系,我不能让他得逞。”
应翩翩道“何不将计就计,假装关系破裂,钓鱼上钩”
池簌道“我不想。”
应翩翩“嗯”
池簌手里把玩着那只铁球,沉默许久,方说道“我不想和你关系破裂,即便是装的也不情愿。总觉得这话就是说一说,仿佛也不吉利似的”
他抬起头来,冲应翩翩笑了笑“可能人就是这样吧,什么人什么事,特别在意起来,就会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