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连连请罪。
皇上冷冷地说“子不教,父之过,朕看在傅家的功勋,不想连坐于你,你还要给你那名逆子求情吗”
傅节吓得浑身颤抖,嘴唇嗫嚅着,不敢再说什么。
傅寒青微一犹豫之际,正也想求情,皇上已经冷冷说道“傅寒弋,目无法纪,行为卑劣,朕若不将你从重处置,难以服众来人,把他拖下去,枭首示众在草原上曝尸三日,让其他人都看看这等无耻之徒的下场”
“陛下,陛下,请您开恩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请陛下饶了我吧”
傅寒弋惊骇无比,跪在地上冲皇上连连磕头,又快速向旁边膝行而去,胡乱求救道“娘娘,淑妃娘娘,梁王殿下你们怎么不说话啊咱们是亲戚,你们救救我啊,你们快帮我求情啊”
傅淑妃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要昏过去,黎慎韫的脸色十分难看,从傅寒弋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角,将他一把甩开,冷声道“你做出这等错事来,让我们又能如何为你辩解当真是糊涂”
如今傅寒弋已经是一枚弃子了,皇上正在气头上,为他求情徒然会连累自身,黎慎韫说完之后,正要吩咐侍卫们将傅寒弋拖下去,却见猛然抬起眼来。
黎慎韫一时觉得他的目光就如同冰锥一般扎在自己的脸上,不禁一怔,紧接着,便听傅寒弋诅咒一般地说道“我可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
他这几个字说的含糊不清,但因为整个人正跪在黎慎韫的脚下,却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黎慎韫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这件事绝对跟自己的母妃脱不开关系。
她想拿这种拙劣的手段陷害应玦不自量力,当真是糊涂
他心念急转之际,旁边的傅淑妃已经落下泪来,跪在皇上面前,哀哀恳求道“陛下,臣妾不敢求您姑息自己的侄子,可是傅寒弋到底不是真正的凶手,说来说去,周恺并非死在他的手里的呀沾了人命的流放江陵,没沾人命的却要抵命,这、这、您让臣妾情何以堪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生了两个皇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求陛下您开一开恩吧”
她的年纪已经不轻了,但保养得宜,那张当年艳冠后宫的脸依然美丽动人,此时哭的梨花带雨,更加惹人怜爱。
到底也是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女人,又听她提到孩子,皇上不免想起了去世的二皇子,心中微痛,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也罢,傅寒弋削为白身,流放辽东修葺佛庙去吧。”
应翩翩看着这一幕,面色微冷,淡淡垂下眼眸。
傅淑妃毕竟是主角的姑母,多少也能沾到一些气运,她这样一哀求,皇上连说出来的圣旨都能改口,可见宠遇深厚,多年不变。
但应翩翩可并不会因此认为眼前这位皇上是什么情深义重的人,只不过在淑妃和他的利益权位没有冲突的情况下,他相对于自己的其他女人更加宠爱这个妃子,但这种宠爱,并不是坚不可摧的。
他知道自己今日说的已经够多了,所以没再开口。
可应翩翩心里只是略感惋惜,更加懊恼的却是傅寒弋,虽然他免去一死,但辽东是什么鬼地方修葺庙宇更是相当于最底层的劳工,他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这比死又能好到哪去
黎慎韫的目光在傅寒弋面上一转,便知道他不平,于是露出一副又是气恨又是惋惜的神色,低声斥道
“你这次做了错事,本王原想着定不能饶你,亏得母妃心软,父皇又仁德,你才留下一条命来。还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做什么来人,把他带下去”
黎慎韫的反应非常及时,在傅寒弋说出点别的什么话来之前,就让侍卫们将他带走,傅寒弋在侍卫们的拉扯之下,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到了吴蕴华身畔,却猛然顿住脚步。
他用一双充血的眼睛看着对方,以口型恶狠狠地说道“你等着”
傅家人的相貌都不差,傅寒弋原本也是十分俊美的男子,曾经在少女时期无数次出现在吴蕴华的梦里。
可此时他的面容扭曲,看起来却狰狞如同恶鬼,竟然和每次酒醉后都会殴打妻子的周恺那样相似。
吴蕴华的心里突然一凉,那股想要焚烧一切的恨毒突然又从她的体内奔涌而起。
凭什么,凭什么傅寒弋不用死他该死,他明明是该死的啊
以傅家的权势,恐怕他吃的几年苦就会重新回到京城,当他的公子哥,将过往种种全都抹去可是,做出这一切的他怎么配
就在傅寒弋说完那句威胁的话之后转身欲走之际,吴蕴华猛然扑上前去,一把将他抱住按到在地,张嘴咬住了他的咽喉
变起突然,谁也没有反应过来,两人便纠缠成了一团,傅寒弋大声惨叫,挣扎着拔出腰间的佩刀,举起来捅进了吴蕴华的后心。
紧接着侍卫们也已经纷纷冲上去将两人分开,但吴蕴华已经咬开了傅寒弋的喉管,傅寒弋像是条死鱼一样在地上抽搐,很快便不动了。
吴蕴华侧躺在地上,纵声大笑,傅寒弋那把刀插在她的后心,鲜血汩汩流出,笑声渐悄,她也已经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