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青的身体一下子僵住。
应翩翩满不在乎地说“噢,你是来扒我的皮的,那你怎么不动手啊你看,我没反抗,也没喊人,你这不正好作案吗”
他含笑的目光一点一点抬起,看入傅寒青的眼底“你不敢还是舍不得”
傅寒青没说话,双手渐渐握紧。
应翩翩道“你看,我先前就说过,你是个没用的东西,果然没有说错。只会喊打喊杀,连动手的魄力都没有,唉,苍天无眼啊,怎么当主角的就不是我呢”
傅寒青哑声道“你胡言乱语什么”
应翩翩唇角带笑,语气温柔,依稀还好像是往日情人间喁喁低语的样子“好啦,咱们老情人一场,别这么生气嘛。你说得对,我知道,打我当初一去傅家,你就不待见我。”
“你打小出身清正门第,贞宁三年亲眼目睹宦官葛秀之祸,葛秀杀了你的族兄傅寒棋、傅寒墨,令你深恨宦党,却没想到,你父亲会对一个宦官的养子视若己出。哎呀,我们镇北侯这心里,可真是不痛快。”
应翩翩懒散靠在软枕中,看似被压制,其实字字句句占了上风“最可怕的是,你发现,你自己居然也动心了你又讨厌我,又抗拒不了我,跟我在一起了还觉得丢人,天天生闷气,出门在外的还得藏着掖着,真是苦了你了。”
“够了”
傅寒青终于忍耐不住,猛然放开他起身,冷声道“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纵然我以前冷落了你,我也几次三番地向你赔过不是了,你仍旧不依不饶,让我还能怎么办你倒是说说”
“赔不是那是什么东西,几文钱一斤”
应翩翩随手从旁边拿起之前梁间为他端上来的参茶,也不起身,就那么倚在床侧吹着杯子里的热气。
那茶尚未凉下来,袅袅上升的白雾笼住他俊丽的眉目,显得神情暧昧不明。
“近来偶尔回思我跟你在一起的这些年”
应翩翩慢悠悠地说道“你在外面那是声名显赫,一步步地建功立业,平步青云,我这边半点荣光没沾上边,反倒从状元变疯子,成天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宦奴,这么想想,可见是你命里带衰不旺夫。唉,晦气。”
他到底也是出身将门,又是自幼被捧着供着长大,这般冷下脸的时候,整个人身上就带着一种说一不二的霸道。
此刻他随随便便地往床边一靠,姿态闲适,英气内敛,瞧来正是一名走马章台的浊世翩翩佳公子,可却长了一副半分柔情也打不动的铁石心肠,叫人爱也不得,恨也不得。
“傅寒青,我今天给你脸,多跟你说几句,你可别不识趣,你们家干的那些事,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应翩翩说道“你父亲当年偷拿了我父亲留下来的财物,又用药物控制我,在外面倒是搏了一个照顾遗孤的好名声,里子面子都有了,这笔账,我跟你们傅家可还有的算呢。”
应翩翩这番话说的极损,傅寒青一开始脸色十分难看,本来开口要说什么,却越往后听越是惊疑不定。
他不禁道“不可能,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话”
应翩翩看似不经心,实际非常仔细地观察着傅寒青的神情。
傅寒青有些烦躁地在房中踱了几步,说道“你如果要问汤药的事请,这些日子我心里也一直惦记着,已经都查清楚了。之前那名自尽而死的小厮家里确实跟应将军有仇。”
“他娘原来在应将军的军队中做饭,后来因为收了别人给的金锞子,偷偷往饭里下迷药,应将军发现之后,令人将她处死了,却没有罪及她的家人。但那名小厮一直怀恨在心,才会想方设法地混入傅家对付你,我父亲已经找到了那些跟他合谋的人,原本想着这两日就让我带过来给你和应公一个交代,却没想到倒是先得了皇上下令责罚的旨意。”
傅英果然办事周密,仓促之下找的人,居然还真的跟应钧有着这样一番渊源,如果把这件事向外一传,估计很多人都会重新相信傅家的无辜。
但事情就是这样不巧,还没等他们动作,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此时要是再想澄清,就相当于抗旨,所以傅家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傅寒青显然并不怀疑他父亲的说辞“阿玦,纵使你对我有气,但我父亲对你这么多年的疼爱不是假的,难道你连这都要怀疑吗我父亲怎么可能会觊觎应将军的财物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对这些身外之物一向不在意。去年为了帮助衡安郡赈灾,他甚至能散去一半家财。”
“况且边疆地区生活清苦,随时都有可能拔营行军,应将军又能有什么值钱的财物带在身边”
应翩翩从傅寒青身上收回目光,心想,他确实不知道。
傅英倒也有意思,他自己心机深沉,阴谋百出,可做出来的事情,竟然连他的亲生儿子都牢牢隐瞒着。
这是怕傅寒青太过正直,知道之后会坏了他的好事,还是不愿意让自己在儿子面前表现的那么阴险卑鄙
应翩翩见从傅寒青这里应该是试探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索性随手将手中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