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便满意起来,让端着药的下人将熬好的补药放进应翩翩房里,又过去拍了拍池簌的肩膀。
怕把应翩翩吵醒,应定斌也同样压着嗓子说道“外面容易着凉,你带他回房吧。既然来了我府上就是一家人,好好照顾少爷,本公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子嗣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们府上不看重这些。”
池簌心想,你儿子还说生了孩子给我扶正呢。
不对,打住这种可怕的想法,他不是回来见一面道个别就要走的吗为什么要在这听为人妾侍的道理,还想能不能生出孩子扶不扶正的问题
池簌“是,多谢厂公。”
应定斌觉得池簌没有趁机买好,也没提什么要求,可见是个老实不贪的人,越发满意,觉得这简直比傅寒青不知道强了几百倍,点了点头,又看了应翩翩两眼,就带着人走了。
剩下的时间还是留给年轻人培养感情吧。
池簌看着应定斌走了,稍稍怀疑了人生片刻,又觉得总不能把应翩翩扔这吧,或者叫醒了跟他告别可人家怪累的,好不容易休息休息。
他终究默不作声地将应翩翩抱起来,带回房内,轻轻放在了床上,而后应翩翩半翻了个身,抓着池簌袍袖一角,顺手团了团,抱进怀里睡了。
池簌被他这样揪着,只能半弯着腰立在床前,肌肉紧绷。
片刻之后,他微叹了口气,不知是喜是愁,慢慢低下身来,顺着力道坐在了应翩翩的床畔,静听窗外雨声滴答,飞打房檐。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翩翩才猛然从梦中惊醒。
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竟果真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房中光线暗沉,窗外雨声淅沥,而黑暗中有个人,正坐在他的身畔
这一惊非同小可,应翩翩猛然翻身而起,手在枕下一摸,已将匕首握在手中,但这时,已有只手轻轻按在他的手上,却并未施加力道,柔柔一触即分。
那个人轻声说“应公子,是我。”
这声音与梦中黎慎韫的诡谲阴鸷全然不同,十分清润,带着令人心安的温柔。
原来是池簌。
应翩翩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额角已经冒汗了。
他缓缓放开匕首,说道“是你啊。”
“是我,你做噩梦了吗”
池簌起身倒了一盏温热的水,送到应翩翩唇边喂了他两口,随手将杯子放在一边,柔声道,“没事的,现在是在你房里。刚刚我从安国公那边回来,外面下雨了,我怕你没关窗,着了凉,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睡在廊下,就把你放回了床上。”
他微带歉意“吓着你了吧抱歉。”
他的语气温和,一言一事都徐徐道来,有种闲话家常的温馨。
应翩翩脑子里还有些迷糊,就着池簌的手喝了两口水,只觉得一股暖流脉脉流过脏腑。这样一个凄冷的雨夜,从噩梦中醒来,令他的心也逐渐静了下来。
应翩翩轻叹了一声,慢慢醒过神来,道“多谢。”
应翩翩倒不是害怕噩梦,而是已经意识到,刚才的梦境正是原书中真实发生过的隐藏剧情。
黎慎韫这个王八东西,可真是好算计。
应翩翩原本还一直奇怪,为什么自己在书中明明已经死了,但还会知道一些他死后发生的剧情,现在看来,很有可能一直到了全书大结局,他的生命都没有结束。
这样比较起来,当个早死的反派确实已经算是好下场了。
这个恰到好处的梦境似乎也在提醒他,不能退缩,不能停下,既然选择了向天一搏,就得咬着牙斗到底。
池簌回身将桌上的灯点亮了,又把应定斌放下那碗药递给他,说道“你爹刚才送过来的。”
应翩翩接过去,笑着说“他见过你了是不是挺满意的”
池簌笑了“他大概觉得,对你好就好。你的养父很疼爱你。”
应翩翩点了点头,却听他又道“可是今日你当众揭穿了傅家的阴谋,又见到了应厂公,看着却一点也不高兴。”
应翩翩倒不成想他这么说,怔了怔,方嗤笑一声道“这算好事吗只不过是先前吃了亏,眼下稍稍拿回一些应得的东西而已。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兴的,胡扯。”
大概是刚刚睡醒,又没做什么好梦的缘故,他的身上有几分平日里少见的疲惫颓然,反倒说人“胡扯”的时候才显出几分精神劲来。
池簌听的笑了,问道“那对你来说,什么算好事”
应翩翩懒洋洋地道“什么也不用干,不劳而获,天上掉馅饼,全砸我身上。”
最好他躺在这里随便做几个梦,那些烦人的家伙全部死光光。
他手里捧着药碗,心中做了几番准备,跟池簌东拉西扯了好几句,这才勉强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将药仰头灌了下去。
这味道实在是又苦,又怪,喝的人直犯恶心。
紧接着,应翩翩听池簌笑问道“那这个算吗”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