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青沉声道“为何不早说”
那人一惊,连忙道“侯爷恕罪,属下是没想到此事竟会和俞飞之死扯上关联”
傅寒青想说什么,一时却又哑然,别说他的手下,就连他自己,不是也宁可去怀疑应翩翩,都没有想到俞蓬会是杀人凶手吗
虽然手足相残有违人伦,但俞蓬和俞飞不是同母所出,而且傅家家规极严,严禁赌博,一旦被发现,将受到重责,俞蓬会这样做,也完全可以解释的通。
傅寒青心生恼怒,沉声道“来人给我去查京城的各大赌坊”
“侯爷”
俞蓬见傅寒青也是一副决心彻查的架势,知道此事再难瞒过,越是拖延越是严重,咬了咬牙说道“不用查了,属下认罪。”
梁间怒道“你杀了人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栽赃我家少爷,真是卑鄙无耻”
俞蓬道“我们虽然近来有一些争执,但他毕竟是我兄弟,我又何曾想过要杀他这次我们会起冲突,是因他白日里弄脏了应公子的衣服,夜里来找我要钱,说是想要再买上一身赔给他,我拿不出,他又说要把我的事告诉侯爷,我情急之下这才失手。”
他越说倒是越理直气壮了“若非应公子平日为人傲慢,他又何至于着急成这样,不赔了你的衣服连觉都睡不安稳。这也不能说跟应公子全无关系吧”
如俞蓬这等人,应翩翩若是为他动怒,那可就太有失身份了,但只能说,从他作为下属的言行上,足以窥得傅寒青的态度。
应翩翩笑道“说得好啊,说的好。我今儿还是头一回发现,这府里竟然有个如此明白道理的人才。”
他走到傅寒青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俞蓬,含笑问道“傅寒青,你说,怎么处置他才好呢”
傅寒青一顿。
他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确实是误会了应翩翩,心中难免歉疚,不过在傅寒青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应翩翩更加不会因此而怪他,反倒是对俞蓬的处置问题,确实让人有些头疼。
论理杀人这样的大罪不能姑息,但俞蓬为傅家立下不少功劳,杀的也是自家人,若按家法来算
他正思量间,便听应翩翩道“要我说,他刚才说的一句话就挺对。”
傅寒青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说出这两个字,他忽然觉得自己腰间一空,猛然抬头
只见应翩翩竟已铿然抽出傅寒青腰侧佩剑,而后回剑转身,直接捅穿了俞蓬的胸膛
他瞧着矜贵秀美,然而动作之快之狠,却连近在咫尺的傅寒青都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其他人更是惊骇欲绝,哑然失声。
寂静中,只听应翩翩冷笑道“那句话就是,天理昭彰,杀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