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钟沁强忍着情绪点点头,目送他出了门,若有似无地叹息“要是当年我和他一起去纽约,该多好。”
她选择留在江家,是为了虎口夺食,守住原本属于儿子的那份财产,可如今他已经不需要了,对他来说,江家的产业又算得了什么她的坚持成了一场笑话。
一步错,步步错。
电梯前,沈寂冷淡地睨着暗下去的上行键,不出意料,门打开后,里面的人看见他,难掩讶异,等对方出来,他目不斜视地走进去。
“沈寂”江老爷子面色铁青,重重地杵着拐杖,咬牙切齿道,“你的礼仪和修养呢”
沈寂仿佛没听到似的,多一个眼神都没给,直接按亮了一楼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合上,江老爷子气得不轻,捂着心口,腮帮子不停耸动,跟陪同前来的管家说“老张,你也看到了,简直反了他眼里都没我这个爸了”
管家安抚道“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江老爷子连连唉声叹气,他这辈子娶了两任妻子,一共生下三个儿子,大儿子江平资质平平,无功无过,勉强能挑得起家族企业的担子,但想要获得更好发展可能性不大,二儿子江宇痴迷音乐,对经商根本不感兴趣,唯有老三江寂是最像他的,无论性子,还是行事作风,也是他最为看中,准备交予重任的继承人。
谁承想
十年前的那场车祸,将整个江家搅得天翻地覆,起初他也以为是意外,后来骇人的真相浮出水面,作为大家长,他要顾全大局,但江寂丝毫不顾及情面,硬是将侄子江洲送进监狱,大义灭亲之举,震惊圈内。
要不是有他顶住压力力保,不知情的大儿子肯定也没好果子吃。
从那以后,江寂便彻底和江家断绝关系,改了沈姓,远走纽约,父子关系陷入寒冰期,再没见过面。
江老爷子时时留意他的消息,一是为人父的关心和愧疚,二是担心他会不会有下一步计划。
直到前年,霏市从缅北引渡回来一批罪犯,其中就有当年制造车祸后潜逃国外的漏网之鱼,他暗中蛰伏数年,关系网渗透到了盘根错节的缅北,就是想让所有人血债血偿,一个都不会放过。
何等的耐心,何等的手段。
想到这里,江老爷子难免心惊肉跳,他这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江家还是冲着江平
天色已擦黑,沈寂不疾不徐地穿过楼下花园,坐进了等在停车场的黑色卡宴后座,晚上还要出席宴会,他准备先回市中心的住处换身衣服。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左侧的人工湖边,坐在轮椅上的孟岸远收回了视线,助理适时地出声“孟总,那位好像是沈寂沈先生。”
“原来是他。”孟岸远近来瘦得厉害,病号服空空荡荡的,晚风吹过,清晰地现出胸前的肋骨形状,他抵唇轻咳了两声,“我们回去吧。”
“孟总,”助理再三犹豫,“您真不打算告诉大小姐和二小姐您的病情吗”
孟岸远沉默地望向远处,好一会儿后才说“再等等吧。”
夜色渐深,凌晨一点多,孟回被猫叫声吵醒,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枕头抱,不料却摸到了温热的胸膛,她吓一跳,靠熟悉的清冽气息辨认出是他,整个人趴到他身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真睡得这么沉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晚宴结束,沈寂本想回市中心的住处,收到她发的信息,中途让司机改道,回了月见岛,黑暗中,他手指沿着她头发摸下去,捧住脸,在额角亲了亲,哑声问“不是说想我了”
男人嗓音里满是倦意,孟回听得心尖软塌塌,为他把她说的每句话都放在心上,并郑重地对待“你不用这么赶的。”
他的所作所为,远远比回复一句“我也想你”,更让她觉得心动。
她发信息就是想跟他撒撒娇,热恋中的情侣不都这样以前丁菱给她看过和现任老公的聊天记录,肉麻死了,满屏的我想你,你想不想我,连吃饭这种小事都能聊上半天。
孟回还想说什么,察觉到他不禁面颊一热,就这么经不起撩拨
她轻声说“我没吃晚饭。”
男人的手按住她的腰,压向自己,在她耳边低语“想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