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心提醒了句“他们惹麻烦了,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的,还有千万别报警,得罪不起。”
孟回戴上口罩,冲向后巷,只见蒲家兄妹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墙下,蒲信南被揍出了两管鼻血,无暇去擦,好声好气地求饶“大哥大哥,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碰洒你酒杯的。”
尽管他压根都没碰到,明显是被人碰瓷了,可对方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
蒲嘉念躲在他后面,吓得花容失色。
孟回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虽靠近主路,刚好在监控盲区,难怪他们这么有恃无恐。
“你们要做什么”
“姐姐你快走”蒲嘉念哭出了声,她从小被父母保护得很好,不谙世事,哪里遇过这样的情形,但还是不想把孟回牵扯进来。
“哟,”染了一头黄毛的混混头子,嘴里叼着牙签,不怀好意地笑出满口黄牙,“又来了个妹妹。”
“放他们走,”孟回从容淡定地靠近,“我来陪你们玩玩。”
从小她就深谙某个道理,空有美貌却没有能力保护它,便是一场灾难,她练格斗的时间比学唢呐还长。
地痞流氓最是难缠,如果可以的话,孟回并不想跟他们正面交锋,打算尽量用迂回策略,争取全身而退。
“好啊,你想怎么陪哥哥玩”附和的哄笑声四起。
孟回余光瞥向蒲信南还不快带她走。
蒲信南回过神,拉起堂妹拔腿就跑,有个凶神恶煞,肌肉虬结的混混就要去追,被孟回伸出的脚绊倒,摔了个狗吃`屎,恼羞成怒地爬起来重拳打向她,孟回早已有所防备,反应极快地往后下腰避开他直逼面门的攻击,拿出防身的变态辣辣椒水,对准他眼睛喷去。
混混大意中招,滚在地上捂着眼痛苦呻`吟。
其他人见状,纷纷同仇敌忾地上前围攻孟回。
孟回无心恋战,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岂料本已跑走的兄妹两人竟然去而复返,女孩瑟瑟发抖着,却以柔弱之姿天真而勇敢地护在她前面“我、我警告你们,我已经报、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
“姐姐,”她目光清亮,如同融了春日夜晚的银河,坚定地对孟回说,“我不会丢下你的”
事已至此,看来不出手不行了,孟回把她拉到后面,摆出进攻姿态“别浪费时间,一起上吧。”
蒲信南也紧握住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木棍,牙关紧咬,颈间青筋毕露。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就在这时,两束车灯直直地照过来,躲在草丛里野合的猫哀怨炸毛跑远,孟回眯眼适应光亮,一部黑色保时捷停在了不远处,灯光熄灭,车门打开,几日不见的男人出现在她视野中。
他穿着极为正式的西装,打了领带,黑色皮鞋锃亮,纤尘不染,像是准备去参加晚宴,又或者刚从宴会中脱身,他在夜色里不疾不徐,目标明确地朝她走来,周身的凛冽气场无所遁形。
中辣椒水躺地上的壮混混,拼命抹泪,艰难看清了保时捷的车牌号,霏h0909,顿时面色大变,慌里慌张地喊道“老大,他、他好像是沈”
混混头子黄毛没好气地将人踢到一边,啐了口唾沫“没用的狗东西。”
他拳风直指孟回,谁知还没命中就被她身侧的男人钳住了手腕,对方看似没用什么力气,偏偏挣脱不掉,黄毛错愕地对上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寒意霎时从尾椎骨蹿遍全身,仍嘴硬道“在我的地盘上,警告你别多管闲”
沈寂不以为意地轻松把他往前一拉,再向后推,只听得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起,紧接着黄毛发出一记痛呼,踉跄着跌落地面,惊恐地单手撑地,往后躲闪,咬牙切齿“给我上”
路灯光昏黄,乱影横斜,男人的侧脸有些模糊,他慢条斯理地摘掉腕间的暗绿色手表,随手递给孟回,眼神示意她退到自己身后。
孟回带蒲嘉念退到安全范围,小混混们剑拔弩张地一拥而上,将他围在中间。
男人身形看似匀停,实则暗藏力量,明显也是练家子,拳锋如刃,出手都出在点上,打人不见血,却让人再无招架之力。
这无疑是一场全方位,单方面的碾压。
很快,混混们整整齐齐躺了一地。
蒲家兄妹看得目瞪口呆,孟回也捧着手表望着他出神,她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暴力美学,什么是穿最贵的手工定制正装,打最游刃有余的架,以及什么是所谓的优雅西装暴徒。
从小到大,因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男生不在少数,可没有人,亲自为她打过架。
从来没有。
原来她也可以是被保护着的。
男人漂亮利落地干完架,眉眼间戾色尽收,转瞬又恢复了惯有的清矜淡漠模样,西装挺括,长腿笔直,他没看在场其他人,径直走近她。
两人视线撞上,孟回眸光闪动,感觉到似乎有根羽毛在心尖上轻挠,微微地酥麻着。
“谢谢。”她把手表还给他。
沈寂接过,重新戴上,淡淡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