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又或者突颓丧。
现在祝缨消息依旧灵通、反应仍然很快,应对之策马上出来,没有等到所有人都觉得哀伤够了、消极够了,一齐出面来劝她。赵苏是非常满意的。
祝缨道“都说说,咱们该怎么办”
大家先不发言,等祝青君先开口,她想了一下,道“咱们是羁縻,新相公也都不是冲动之人,虽然开了新驿路,离得仍然不近,还是相敬如宾的好。不如静观其变,一面鼓励农桑,一面关注局势。无论发生什么,要如何应对,打铁还要自身硬。”
祝缨点点头,又问其他人。赵苏是有一点想参与的心,安南偏居一隅、形式大好,不做点什么他心里就痒痒,党争未平、民乱未靖、储位未定,赵苏看在眼里,是很想趁机占一点便宜的。苏喆也有一点这种想法。祝炼与祝青君类似,也是想先修内功,再考虑外面的事情。
他说“朝廷一时未必会糟,且出了乱子对我等未必有利。谁也不知道乱起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产生什么后果。”
祝重华也以为,祝青君与祝炼说得有道理“要去撩架,就得防着别人还手。哪怕是伸嘴骂人呢人不定反手打一巴掌。咱们先是西征,又是修路、挖渠、开荒,前阵子才与西番打过一场,都是要命费力的事儿,想干别的,且得缓缓。”
接着,依次也有人发言,也有比较支持赵苏、苏喆的,比如路丹青,也有比较支持祝青君的,比如刘遨。刘遨道“凡事,最忌师出无名,不可衅自我起。”
祝重华的那句话很有道理,明着挑衅当然不行,来阴的,朝廷总有一两个聪明人,也不太好。静观其变为佳。
但赵苏、苏喆依然不改想法,都认为“话虽如此,也不能画地为牢。”
双方争执了一小会儿,刘遨便问“节帅,您的意思呢”
祝缨问道“大家觉得对外面不能不闻不问,是么”
参差不齐的答应声“是。”
祝缨道“我知道了。说得都有道理,不问天下事,就无法控御一隅,只是时机、方式还要斟酌。眼下朝中还没明朗,贸然行事未必有利,且劝课农桑、教导百姓,以待时机。”
“是。”
祝缨当下分了任务,要求刘遨的礼曹,在管理学校的同时,开始着手组织统一的考试。在此之前,都是各寨选人送县,县选人送州、州选人送至幕府。那是因为人手不足,有经验的人不多,刘遨来后,祝缨就有人用了。除了学生的升学,祝缨还将安南“科考”交给了刘遨筹备。
刘遨应命。
接着要求各州县的官员打起精神,于日常的治理之外,进行新一轮的人口、田地的统计。
然后是下令给西关守将,看好门户。通常,朝廷一旦不稳边境就会不宁。同时让祝晴天关注各方动态。
最后,让刘衍加快进度,把律条剩下的部分修订好交上来。
人人都有事做,各自思忖自己的活要怎么干的时候,祝缨宣布了散会。接着,将赵苏、苏喆、祝青君、祝炼、巫仁给叫到了书房,继续开小会。
五人组合是有点奇怪的,考虑到他们之中有意见对立的,还有一直没发言的巫仁,看到的人都觉得祝缨是要给两派开解。
五个人也有类似的心理准备,不过都不打算放弃自己的想法。大不了,先把计划埋在心里呗。
五人在书房里各自坐下,祝缨道“从现在起,还有一件事你们要你们办。”
“诶”
祝缨踱到了舆图前,指着一处地方说“这里离普安州更近些,也更隐蔽一点,我打算在此练一支兵。”
“哈”祝炼说。
祝缨对赵苏和苏喆道“看得不错,将来天下未必还太平,是有咱们施展的机会。无论是多好的机会,你得有准备。”
祝青君惊呆了,类似的话她刚才说过,但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她的意思是,现在休养生息,种地、繁衍人口,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抽丁征兵。现在秘密练兵是几个意思
赵苏也惊呆了,他确实手痒,可没想这么“干”啊这场面是不是太大了
苏喆比他们都直白,她问“姥,人死不能复生,姑姑也不想您这么”
太狠了吧想干啥
祝缨团起个纸球砸到她的头上“胡说八道插手外面的事,就真的只空提着两只手出去吗还得自己手上硬,不提刀,没用。”
赵苏道“王、施二位,也不算太差吧到不了要用兵”
祝缨冷冷地道“你说漏了一件事朝廷之前许各地招募兵士。王、施二人要是没变,就必须设法收回这一条。这才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不得不防。”
几人都是一惊,还真是忽略了这个。安南自己就是这种人,理所当然会忘掉朝廷只要有余力,就一定不会允许地方上“拥兵”的。王、施当然不是庸劣的纨绔,但这件事确实困难重重,容易出岔子。
祝青君道“不会拿咱们开刀的。”
苏喆道“只怕动了别人会影响到咱们,也是该准备着。”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