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了么你想让他吃苦头,有的是机会。”
赵苏大喜,又提起了接下来的布局安排,秋冬是否要休兵停战“可是,如此一来,战事就会延长,消耗也会变大。江政,咱们暂时可以不理会,时日长了,又恐为他所察觉。如此说来,确实要稳住福禄士绅。”
祝缨道“不停轮防。照这么下去,到明年春天,又可设一州,你、阿炼你们各领一州刺史。到明年末,就要直面普生了,我料西番恐怕会有说法,出手相助也未可知。到时候就要调动朝廷牵制西番了,那会儿我再见江政、邵书新也来得及。你们获得新身份,就在那时了。”
赵苏笑道“到那时,就可为您请册节度了”
祝缨道“回去之后,咱们都要辛苦些,要快把人口迁徙做好。正好秋冬,掏几个老鼠洞,也好安置他们。”她说的老鼠洞,就是两族头人的积蓄,秋收之后,头人们的储仓也丰盈了一些,总不能等到明年春天再打,让头人们挥霍一个秋冬。
赵苏道“是。今年不缴赋税,手头也能宽裕一些。姥,那小妹她们”
祝缨道“还照原先的安排来。她们母女,一个西进,另一个就不能离开了,有她在,你在外五县也有个照应。”
“是。”
祝缨在赵苏家住了三日,顾同等人带回了顾翁等人,赵家庄园再次热闹了起来
顾翁等人一打照面先问候祝缨的身体,接着小心地探问祝缨脸上的伤。
祝缨道“进山之后迷上打猎了,山中野兽也多,路上刮伤了。”
顾翁等人一面劝她要爱惜身体“大伙儿都靠着您。”一面又说自己的子侄都是靠着祝缨,再次道谢。
祝缨道“做长辈的都是这样,又不想他吃苦,恨不能什么都给他们安排好了。又怕他现在不吃些苦头,日后要吃别人的苦。这不,吃上了。”
顾翁等人都表示了赞同,顾同等人也脸红不已。
祝缨又对顾翁等人一番安抚,对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希望顾同等人“行万里路”,到外面会馆做点事、再理解些人情世故“等我的消息。”
顾翁等人忙问“大人的意思是”
祝缨道“他们先把本事练好,我自有安排。但是他们,得先沉一沉。”
顾翁等人忙拜谢“都听大人的。”
祝缨在山外转了一圈儿,安抚了山外的士绅,又将在五县走了一圈。阿苏县一切如旧,塔朗县郎锟铻却带一点愁色他舅舅也病了,岳父家里也有些小矛盾,母亲、妻子都为娘家发愁。
郎锟铻又托祝缨路过两家的时候帮忙“看一看”,他隐约知道祝缨西进的事儿,不过儿子阿扑又送到了祝缨面前,倒不担心自己被彻底隔绝在外。
郎睿则十分不舍,拉着祝缨的衣角“姥我在家里也无聊,您看看,没什么大事嘛让我跟您去吧。”
祝缨道“谁告诉你家里没大事的眼里要有活。留在家里,听你阿爸的。”
郎睿嘟嘟囔囔的,道“要是到明年还没别的事儿,您可得答应我了。小妹她们都在您那儿了,不能独我一个撇在这里。”
祝缨想了一下,道“也好。”
郎睿才重新高兴起来。
祝缨一路前行,山雀岳父家兄弟之间门果然不甚和睦。头人家“分家”与山下的不太一样,不流行“平分”,但是会给一些财产。清官难断家务事,祝缨也不打算断利益之争,没得断。
在这里,她还是维持着旧传统,并且再次保证已经向朝廷申请敕封了,只不过“道路断绝”连邸报都断了,所以还没有回信。一有回信就亲自来见证。
将山雀家的兄弟暂时压了下去。
路果、喜金两家的情况又有些不同,这二人也都有年纪了,近来生病,寨子里人心有些浮动。祝缨露面,少不得为他们稍作震慑。
一番连轴转下来,重新回到山城时,天气颇凉,人们都换上了夹衣。张仙姑看祝缨回来,嗔道“这下可算能在家好好准备过年了吧”
祝缨一面说“离过年还几个月呢,在家发霉。”一面命从学校里叫出十个学生,跟她去当童工,并且点名了江珍、江宝等人。
张仙姑眼巴巴地道“她们才多大你又要去打仗啊带她们”
祝缨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担忧与不舍,忙说“在县里转转。跟西边儿打仗虽然赢了,也死了些人,得给人家个说法儿。我回来了,不能不去看看。”
“不走啊那行”张仙姑很快改了口。
祝缨道“我明儿就在城里转转,咱们一块儿”
张仙姑道“行”
次日,一群年轻的学生被召到了府内,一个个挺着胸脯,很骄傲地红着脸,等着吩咐。二江看着女儿,眼睛里都是笑。两人悄悄商议,一会儿偷偷跟在后面,看看女儿做得如何。
祝缨手上有名单,与张仙姑两个也不坐轿,张仙姑骑一头驴,祝缨牵着驴,一行人挨家挨户地走访。到了第一家阵亡土兵的家里,里面一个戴孝的寡妇就说“老夫人,您怎么又来啦家里还过得下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