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地说。
年轻女子掉下眼泪来,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她轻轻地别过头,捂着嘴跑掉了。
头人生气地问“黑头,你认真找了吗”
黑头冤枉极了“我们追出了一天一夜,路过的寨子都去过了地上也没有痕迹,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还能长了翅膀吗”
翅膀是没有的。
祝缨一行人都骑马,出了客栈就上马往外城外赶,沿途带翻了好几个摊子,背着一路的骂声出了寨子。
祝青君道“动静有些大,就怕追兵马上就要来了,我带人断后,姥带他们先回。咱们在前面那个门前挂了三个尸首的寨子那儿碰头。”
路丹青道“还是我来吧你要保护姥”
“我来”祝青君说。
路丹青冷静地道“有追兵,必须有人殿后。姥一身干系到梧州的安宁,不容有失咱们这些人里,数你最强,当然是你护送姥回家。”
祝青君摇头道“这一队人里没有笨蛋也没有废物,但是在一个只走了一遍的陌生地方能够准备认路的,我只相信姥和我自己。你认路也不行如果要分兵,必须是我与姥各领一队,不能让姥殿后,只能是我我殿后,还能带人找回去。这是最好的安排别耽误了这些兵都是我带来的,你还使不动呢”
“别吵了咱们不回家。”祝缨说。
“诶”
祝缨抬起马鞭往西北一指,笑道“咱们先往西番的方向去”
祝青君道“那往那儿,咱们就没有向导啦”
祝缨道“没关系,方向对就可以了。走”
说着,率先调转马头,绕了一个大弧,再往西番的方向奔驰而去。
到了晚间,他们才在一处山间小屋里住下,这处屋子不大,看起来像是山间猎人留下的,她们将里面略作收拾、安排了岗哨,又寻找水源、顺手打了点野味。点起火来,才有心说话。
祝青君招呼来了叔姪二人,问道“再往前,你们还听说过什么路途么”
叔姪二人道“没有了,只知道他们有贸易。对了,吉玛人不比花帕人,他们有些凶的,西卡其实也凶一点。”
祝缨道“这是自然,不凶,怎么能在西番手里活下来咱们只去看一看,还要赶秋收回去呢,不会多停留的。路也好找,我在那大寨里不但听到奇霞话,也听到西番话,既然如此,就是有路可通。等到咱们看过了,这边儿搜捕的劲头也过了,咱们再折返就是。”她说着安抚祝青君的话。
阿苏家与西番的渊源还要追溯到她在京城的时候,两家之间关于茶的交易她在其中也出力不少。阿苏家的茶砖对西番而言是一个不错的补充。不过从梧州到到西番的路途又难又险,走这条路的时候不太多。
更多的时候,是梧州商队能过大船经驿路将茶砖等物经京城等处中转,运到榷场附近。双方的交易也有公开的,也有暗中走私的。这条路虽然远、耗时长,胜在运载量大、更安全。
祝青君反对道“夜长梦多,且无给养。此处有商人偶遇,焉知番人边镇没人认得您呢您可是与他们打过交道的”
路丹青等人都紧张了起来,祝青君道“何况,本来也没打算必要去西番的,越走越远可不太好。不如咱们再西北走一段就折返”
祝缨道“咱们改装就是。一旦有变故,这些邻居也是很重要的人。番人,在这一片,也是算是大国了。不能不防,不可不探。至少要看一看万一他们想插手,多久能赶到。”
大家讨论了一阵儿,祝青君还是拗不过祝缨,只得说“那每天都要照顾好马匹,到了前面,如果有卖马的,就多买几匹备用,情势不妙就不要留恋,跑回来”
“好。”
她们休息一夜,再次启程。先往西番的方向去,一路上果然没有追兵,她们还照着之前行事。行不三日,平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还是山。此时已经有些冷了,往山里要再行两日才是西番的地方。
她们在附近买了替换的马,一人双马,开始折返。并不沿原路返回,而是又划一个弧,避开了之前走过的寨子。这一路又发现了一些之前不曾听说的寨子和小路,也算有收获了。
因为身上还金子、有药,一路食宿尚可支应,只是抵达甘县的时候,人人都瘦了一圈,连祝缨都黑了一层。
祝青君素来识途,早早就识出地形,却在站到甘县的新路上、所有人都欢呼起来的那一刹那了才对祝缨道“姥,咱们到家了”
梧州的路与梧州境外的路有明显的不同,它比外面的官道要窄、略显不平一点,却比山中其他地方强太多。远行的人低头看看脚下,就能看出来自己身在何处了。
一行人的衣服已显单薄破旧,祝青君不敢放松,依旧提刀护卫在祝缨左右。又要派人去通知项乐来迎接。
祝缨道“不必了,咱们直接找他去。”又看了看四下,田里已经一片金黄,远远散着些人在收获了。
一行人疾驰到了甘县城外,沿途偶尔有人抬头紧张地看一看这一队奇怪的旅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