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后来找见了,这个也没还回去,也没人找他要,就留下来了。从西门出,那里是新人,不认识小陶。”
付小娘子咳嗽一声,周娓住了口。
又过一阵,武相过来了,说“崔娘子绊住了那边的人。”主着,又将一包钱交给了祝缨。
祝缨道“钱我有,这个你们自己收着。我留下的衣服你们分了吧。”
武相微微低头一礼。
是夜,女监里一片红光,大家敲锣打鼓准备救火,当值的武相道“坏了是祝相公住的地方”
众人冲了过去,武相取钥匙开了房门,里面哪里有火只有一根蜡烛点着。床上一副镣铐,祝缨已经不见了。
祝缨一路从囚室往外走,女卒们有补衣服的,有从外面收被子回来的,个个如同鬼打墙,好像看不到她一样。
祝缨出了西门,微微驼背,抬手揉着后颈,验了腰牌,一路往外。出了宫就加快了脚步,转过街口,就见胡师姐与祝晴天坐在车辕上。
两人已顾不上惊讶,祝缨跳进了车里,祝晴天道“大、大人,那个,衣服在那个包里。”
祝缨打开包袱,是一套准备好的道袍。很快地换好了衣服,祝缨问道“他们人呢”
祝晴天道“都出京了。”
“咱们与他们会合去。”
“是。”
赵苏准备的地方颇为隐蔽,离京三十里,在一座小山附近,是一处还算宽敞的小宅院,此时里面满满的都是人。
苏喆看到祝缨从车上下来,跑过来,张了张口,犹豫了一阵,说出一个字“姥。”又觉得将她叫老了。
祝缨笑笑“走吧,进去说话。”
屋里满满当当的,紧张而兴奋的情绪淹没了他们。
顾同一肚子的心事,仍是等赵苏、苏喆询问了祝缨情况,祝缨告诉他们“郑、陈有意为我开脱。”
赵苏道“郑相公也怕您手里有他太多把柄吧您的本事他最知道,把您逼急了,他是没有好处的。可是,您为什么”
祝缨道“溺婴。”
两个人,不用再有其他的解释,听的人都听懂了。苏喆心道太公果然
顾同原本一腔的怨气就要喷发出去,听到这两个字,活把怨气咽了回去,将自己噎了个半死他深呼吸了几口气,道“也罢,这些身外之物,由您得到,由您失去,倒也,没有遗憾了。”
祝缨惊讶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苏喆悄悄地拉拉祝缨的衣角,她也看出来了,顾同是有怨的。他们虽因祝缨得到一切,眼下又可能要因为她而受到牵连,以后仕途不顺,更有可能被问责问罪。顾同没有闹起来,已算不错了。
“我没打算失去。”祝缨说。
顾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连连咳嗽。
苏喆觉得,这位“姥”简直浑身发光她问道“您要怎么做呢”
“不过是从头来过。四十三岁的祝缨,可比十三岁的祝缨懂得多,学会的本领也更多。我可没打算明天就死,日子,还长着呢。重新挣回来就是了,我的,也包括你们的。”
顾同吃惊地问“什、什么”
祝缨问道“我答允过你们的,什么时候食言过咱们先住下,你们几个,该请的假接着请,避嫌嘛小妹、丹青,你们就不要请假,报请归乡。这里一下子住这么多人,必会引人怀疑,分散来。半个月后,赵苏,为我上一个奏本。”
赵苏问道“是什么”
祝缨道“请敕县令。”
“县令”
“嗯,祝县。”祝缨说。
苏喆眼睛一亮旋即说“您要回梧州”
“当然。我只有离开京城,才能让朝廷有所忌惮,他们才不会轻易动大家。所有人才能安全。梧州的地方很大,梧州以西,山外有山,直连西番。西番使者,可还没走呢霍昱,可还没能回京呢。当年我放了奴隶,丹青、林风、金羽,你们的阿爸可都不忿呢。如今与梧州相邻的头人们是不是也闹起来了咱们也得回去镇一镇场子。不能说服,唯有一战。就像对待索宁家。”
苏喆道“为什么要做县令要做就做刺史县令份量太轻啦。”
祝缨道“慢慢来。羁縻嘛。”
赵苏与顾同也是精神一振
顾同道“若是这样,您不离开京城也行。两位相公要保您,何不当面定下”
“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审判我再等陛下一道旨意赦免”祝缨笑问,“天恩浩荡凭什么这就想定我的罪了”
赵苏低头良久,轻声说“义呃义父,我想辞官,随您南归。”
顾同道“你”
赵苏点了点头,道“如今朝廷这个样子,再往上也是千难万难,不如归去。”
祝缨轻声道“也好。天地广阔,大有作为。”
顾同内心挣扎,一时没有吱声。
祝缨道“好了,大家开始分散吧。”
顾同提醒道“要不,您现在就南下吧。”
祝缨摇头道“现在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