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与他们一般见识,不能乱。”
大家都说是。
郑奕道“话虽如此,咱们总不能眼看着吧我看有些人不会安稳。”
郑熹道“这是自然。京兆已经盯紧了一些要紧处。”
温岳道“可恨禁中没有可靠之人。”
众人嗟叹,祝缨道“这怕什么”
郑熹问道“你有办法”
祝缨问道“您是依着国法家规,保扶东宫的,对不对”
“这是自然”
祝缨道“那就简单了。无论有多少阴谋,只要不是太子谋反,咱们就不用管别的,只要守住宫中就行。一旦名份定了,还怕什么刘相公现住在宫里呢。”
郑熹看了祝缨一眼。
刘松年当年的事迹最早还是郑熹告诉她的,当时说的不详细。祝缨解释道“当日永平公主家嫁女儿,陛下突发疾病,他对我说,去找京兆,维持京城秩序。我就知道他不止是会写文章那么简单。既然如此,就是宫中有一个可靠的人。”
郑奕道“那还有咱们什么事”
祝缨道“那就让丞相们知道,有咱们的事。”
郑熹笑道“是了。你们回去之后,务必要恪尽职守,不要与诸王串连。又要安抚同僚亲朋,不要让他们涉险。咱们只管听陛下和太子的。”
众人又答应了。
郑熹举杯,大家一起吃了一餐。帮太子,大家都放心了。虽然诸王势力不小,但是太子占着大义名份,安全。
吃完了饭,众人又议了一回,商定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要慌乱。如果姜植等人离京了,那就不算他们了。如果还在,所有人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帮忙维持秩序。同时,如果百官齐聚,大家都要为东宫壮声势,促使太子尽早登基。
同时,郑熹又给祝缨安排了一个任务找王云鹤通个气,表明一下立场。其他地方郑熹另有安排,不用祝缨操心。
如果事情不顺,有人趁乱生事,他们也要坚定地站在东宫一边。郑熹出动京兆的衙役,各家的家仆都要准备起来。温岳虽然丁忧在家,但是如果有变,他也要披挂起来,接到消息就去找禁军中的关系,要“勤王”。
郑熹最后说“料想不至于此。太子在宫中,一切应该很顺利才是。心思还是放在本职上。”
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祝缨从郑府离开之后,转去王云鹤家。
王云鹤近来很忙,刺史见了一个又一个。脑子里不时闪出一句话这些诸侯,坏透了。
比较倒霉的是,坏家伙们都在京城了
皇帝好好的时候,他们想着为自己的辖区争好处、显政绩、为他们自己讨价还价。皇帝一病,这些人各有自己的立场,东宫空悬数年,你知道有多少人暗中投靠了哪一个王呢
当今太子的威望确实不够,哪怕让太子登基了,这位仁兄也无法掌握天下的。皇帝一旦软弱,就代表朝廷中枢容易乏力,诸侯们不趁机干点什么就对不起皇帝这么“宽仁”了。轻一点的也是个搜刮、享乐,重一点的会干什么就不知道了。这是人性。肯“一如既往”干活的,都算好人了。
这些都需要丞相一一安抚拿捏。
王云鹤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快一点把这些家伙的考核给做完,搞完一个踹走一个,统统踹回他们的辖区去,不留他们在京城里,免得拉帮结派,搅乱时局。先维持皇位的和平交接,再厘清这些官员。
谁都看得出来,皇帝再难康复了。
太医署的医官们已经开始写遗嘱了,咒禁师也是,屁用没有。皇帝现在还能活几天,谁都没谱。王云鹤粗懂一点医术,不,哪怕不懂医术也能看到皇帝一脸的死气,黯沉沉的,没个希望。
祝缨偏在这个时候来了,王云鹤道“坏了,这就是杆子顶上系的那面旗,一飘起来就是起风了。”
一旁侍奉的仆人也是熟人,小心地说了一句“相公不是一直说祝大人是个明白人么”
“叫过来吧。”
祝缨进了书房,王云鹤指了指椅子。
祝缨先说“宫中、京中情势如此,相公日理万机,没有事情我也不敢来随便打扰。”
“什么事”
祝缨道“刚才从郑京兆府上出来。他让我带一句话必恪守臣节,依国法礼制。还望相公能知道他的心。”
“这是应有之义,何必特意表白”王云鹤其实是放心了。交替的时候,肯配正常干活都算配合的好人。
祝缨不客气地道“没有重臣辅佐,太子殿下只怕令不能出东宫。便是有,那一位自己不立起来,也是削弱朝廷的威严。现在是最需要重臣表白的时候了吧”就太子这威望,呵。王云鹤这样的一个人,怕不已经开始愁了。
“他怎么不自己对我说”
祝缨笑道“恐怕是想的。不过刚才那句话要是他亲自对您讲,怕是要被当成乱臣贼子意图擅权了。可您想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儿。”
“你是郑熹的人”
“我不是谁的人”祝缨认真地说,“京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