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劲,怎么说得这么乱”
祝青君道“您让我瞧瞧您的眼睛吧这是怎么了病了还是伤了”说到“伤”的时候,声调也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祝缨道“阿炼,你呢接着说。”
祝炼也只得颠倒四地复核课本,边说边往祝缨脸上看。等他二人说完,就是林风。林风去会馆倒没有功课,但是祝缨让他学习会馆事物,也得有个小结,他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了。
祝缨又点评了一下,说“走吧,吃饭去。”说着,拿起了竹杖。
祝青君望向胡师姐,胡师姐对她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大事。
祝缨手执竹杖,一点一点地探路,走得虽是平地,却觉得自己像踩在棉花上。这一天的晚饭开得晚了一些,祝缨捧起碗来,吃得也更慢了。祝青君抢上前“我来。”她替祝缨把鱼刺剔掉,放到碗里,出声告诉祝缨位置。
祝缨点了点头,伸出去的筷子也没了准头。祝青君小心地说“我来”捧起碗,拿个勺子喂到祝缨口边。
祝缨的唇轻颤了一下,缓缓张开口。
一餐吃完,祝缨问道“洒了不少吧”
祝青君道“一点点,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把大家伙儿都叫过来吧。”
祝缨集齐了府里的人,然后下令“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向外提半个字。都收拾了去睡吧。”
她也不将黑绸取下,又慢慢走回卧房,也不让人伺候,让人将屋子里的灯都点上,就安静地坐在屋子里。许久,她取下了脸上的黑绸,打了盆水,准备洗漱睡觉。
出了卧房走不几步,猛地扭过头来,看到一边有几个人窝在那里,见她看了过来,都蹿了出来“大人”
却是祝炼、祝青君、胡师姐、祝银、林风等人在一旁候着,祝青君见她好模好样的,失声道“大人您好好的啊”
祝缨笑笑“啊,是啊。”
她们这才有心情嗔两句“大人怎么戏弄人呢可不是好玩的,让大伙儿担心项二郎也在外面等着消息呢,又怕惊扰了您。”
祝缨步出后院,果然看到项乐在外面踱步,一见到她,忙上前来“大人。”
“嗯,没事儿。休息吧。”
次日一早,阖府上下看到祝缨四肢健全、耳聪目明地爬了起来,好好地穿衣吃饭,扳鞍上马,才放下了心来,只当昨晚是她别有深意。他们又各忙各的去了。
这一天祝缨仍是没有朝会,等到骆晟从朝上下来,歧阳王又带了骆姳过来。父女俩只要见面就开心,骆晟一边笑一边说“药师总往这边来,会不会不好”
歧阳王道“自己家里,也没甚不妥。阿姳想家,只是不能轻易出去。朝就好了,能回去见姑母了。”
祝缨与沈瑛还是要离开,歧阳王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道“祝少卿且留步。”
沈、祝二人都站住了,歧阳王微笑道“昨天听说少卿去了旧邸,不知旧邸还好雨水有没有淋坏别的地方”
祝缨道“外面的有两处漏水,墙上的杂草也除去了。里面的不敢擅入,料想也是差不多的。”
歧阳王道“这样么”
骆晟关心地道“也派人修去吧。”
歧阳王道“好。宫中虽好,偶尔也会想念旧邸,确是想去看一看。朝之后吧。”他又低头问小王妃想不想过几天再出宫逛逛。
骆姳点头“好呀”
宫中虽大,能够让骆姳游戏的地方并不多。东宫毕竟不是父母家,总是稍有一些拥挤压抑。能够出宫游玩当然是极好的。
歧阳王对祝缨道“七日之后我去旧邸,不知可方便么少卿可否陪同毕竟那一处已归了鸿胪寺了。”
骆晟不愿意让女儿女婿有丝毫的不便,道“那我也同去,子璋,一起吧。”
祝缨神色不变“好。”
答应完,又是一揖,留这翁婿父女在那里享天伦之乐。沈瑛无奈也只得离开。
歧阳王要去旧邸,祝缨就去督促人把鸿胪寺借用之处加快整理好。到了下午,又有工匠在宦官的带领下去了旧邸,开始对其余的房舍进行检查修缮。
这天晚上,祝缨收工后按计划去了刘松年家。刘松年家宾客盈门,老头儿没拿扫把把人都赶出去,竟还设宴都款待了。对祝缨却只有一句“你来得可不算早。”
祝缨道“眼下我也帮不上忙,早啊晚的,不在时辰,在您得不得闲。”
刘松年就不理她了“自己找地儿坐,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祝缨一点头“好。”
她认真地坐下来吃饭,吃到一半,岳桓过来了。他这几天都得过来帮忙待客,看到祝缨就笑着坐在祝缨的身边,说“怎么今天才来来了又独坐在这里也不与我们说话。”
祝缨道“我打小话就少,后来不得已才说个不停的。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岳桓道“怪不得你与叔父投缘,倒都能坐得住。”
祝缨笑着摇头“偶有相似。”
岳桓见她这般也不再打搅她,祝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