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了,而朝廷当时有不少大事要处理。要是跟今天这样似的僵持,朝廷的日常运转还能暂时维持,军国大事就得停摆。
现在北地的灾也赈了,各地的粮也盘了。他尚算清闲。
又因北地旱情,恐怕胡人也会受影响。以王云鹤对胡人的了解,虽有共主,各部在一些事情上却是各自为政的。天灾的时候,也就是他们容易南下掠夺的时候。
这事讲道理没用,人饿了就要找吃的,就容易抢。也就是说,有一件大的麻烦快来了。
王云鹤正在考虑,于两桩大事之间门,把立太子的事给办下来。
巧了,夏龙时站了出来,王云鹤要抓住这个机会,解决最大的危机。
施鲲的想法也差不多,再不立下太子,京城非得乱了不可,诸王手足相残就在眼前了。他们手足相残没关系,拖累大臣们不得不分立阵营,事情就大了。
其他人的思想没有他们这么高大,甚至有人下了注却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希望拖一拖。但夏龙时提出来了,更多的人不免反省我确实不如夏龙时的胆气。
且再这么争下去,必有人要倒霉,自己身陷漩涡,也未必能够毫发无伤。
还是立个太子吧不然心里不安。定下来了,我也好转向。
几人从早等到晚,到要掌灯了,依然不退。
皇帝在后宫本是想休息的,睡了个午觉起来,听说大臣们事也不干了,守在那儿等他。皇帝没搭理,直到晚膳用完,皇帝又命蓝兴去看。
蓝兴回说“他们都还没走。”
皇帝冷冷地道“愿意熬就熬着”
气呼呼地要睡觉,睡觉也睡不安稳。他年纪不小了,临幸后宫少了一些,但总是需要后宫陪伴的。皇帝道“召”
开口又闭上了,诸王的母亲多半在后宫的高级妃嫔,今天又出这样的事,由子而及母,他又不想见她们了。
皇帝一夜不曾睡好,第二天昏昏沉沉地醒了,问一句“他们呢”
蓝兴小心地道“还在。”
皇帝道“那就让他们等着吧。”
蓝兴的面皮抽搐了一下,皇帝还是低估了这些大臣们。皇帝只有一个,大臣却有一群,昨夜,王、施二位轮流去政事堂“值宿”,各部尚书等也“值班”。他们在皇城里有寝室,各衙司有自己的食堂,他们换着班的熬皇帝。
皇帝熬了两天没上朝。
第三天傍晚,永平公主来看亲爹了。
永平公主眼圈儿红红的,见着皇帝就拿帕子沾眼下的泪。
皇帝道“怎么这个样子谁欺负你了吗”
永平公主道“心疼阿爹,呜呜。”
皇帝虚弱地笑笑“没事儿。”
“我都听说了,”永平公主给皇帝端了碗参汤,“阿爹,您是天子,让大臣这样等着,写下来不好看。他们也太过分了,居然不退一步,非得这个样子。”
皇帝一噎。
永平公主又说“能有什么大事呢不能好好说一说吗”
皇帝突然问道“你这些兄弟,哪个好些”
永平公主抽抽噎噎地道“都很好,近来大家走动都很频繁,他们也越来越活泼了,大家说说笑笑的。”
皇帝摸着女儿的头发说“你呀我要是走了,你可怎么办哟”
“阿爹”永平公主又要哭了。
皇帝道“莫怕莫怕,就快好了。备辇。”
蓝兴往窗外看了一眼,天黑了,还要去哪里“陛下”
皇帝道“难道要把他们都扣在宫里”
蓝兴哪敢用步辇天气冷,皇帝年纪还大了。他去传了辆宫车,将皇帝与火盆都塞了进去,一同到了前殿。
此时大臣们已经熬得眼圈发黑。
一见皇帝过来,几人忙站正了。
皇帝往御座上一坐,道“说吧。”
王云鹤先说“东宫久悬,人心难安,诸王纵是心好的,臣也担心有小人投机。诸王之中,无一人有威严可压制他人,是祸乱之根。岂不闻齐桓之祸”
皇帝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怕儿子夺了他的权,但是齐桓公的下场他也是不想的
施鲲趁机说“陛下爱子之心,请分一些与诸王。”
皇帝颓丧地道“如此,你们倒是说说,我的这些儿子里,哪个有威严啊”
窦尚书正色道“陛下此言差矣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先太子是这么立的,下个储君也这么立。”
皇帝道“那就是赵王了”
王云鹤道“臣等唯知礼。”
皇帝道“那个夏龙时,审出来了吗”
几人轮番熬皇帝,抽空也处理写政务,这个事情还是知道的。大理寺审了一回,夏龙时很配合,问什么说什么,他并没有想隐瞒。“供词”也拿到了,现取了拿给皇帝看。
夏龙时当时说“再痛心,就能拖好几年京中群魔乱舞,都能当看不见吗这几年,风气愈发的坏了,你们忍得,我不能忍还有更多的人,也未必愿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