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有什么印象之类。
使者们语言也不通,但是说的都是好话。
祝缨好奇地问“贵邦以往不常来,或三年、或五年方来一次,但是前年、去年、今年或有国书,或有使者。这是为什么”
当然是听说太子死了,想探听一下。虽然不知道换了新太子会有什么改变。然而身为小国,大国的一举一动都够他们一惊一乍了。
使者是个长须的中年人,脸有点平,他说“当然是钦慕上邦。”
祝缨道“原来如此,那贵邦不如选派子弟到京城来读书。”
“诶”
祝缨道“贵使好好想一想,哪里有子弟到京城来学习再将典籍带回家乡有用呢京师多的是各邦贵胄子弟。”
使者道“我听说他们也有派人来学的,我们也可以吗”
祝缨道“你做得了主吗”
使者有些踌躇,祝缨道“回去之后不妨请示一下。”
使者点了点头。
又过几日,下了一场大雪,又有一邦在风雪之中入京,这一次来的人份量颇重,是西番的使节。
如果说梧州各族的排名是在末尾的话,西番的排名得在前三,最近更是与北地胡人争第一。祝缨带着几个小鬼上京的那一次,打架的就是他们两家。
西番这次来的使者也不一般,来者通报说是西番的王子。祝缨因自己新学的西番语,恐正式的场合理解有误,特意带上了通译。经过翻译,得知王子是意译,是个真的王子,他本人就是西番王的小儿子,名字叫昆达赤。
小王子只是比他兄弟的年纪小,人已经一十来岁了,黑红的面庞,长相粗犷,高大魁梧,很符合传说里的“骇人的番人”的形象。祝缨却不觉得他粗笨愚蠢。这人动作干净利落,他每一动作,随行之人的脸上都不见担忧之色,不像个无能纨绔出门随行老仆苦大仇深的样子。如果要类比,他可能比冷云更让人放心。
大雪天,他穿一身皮袍,腰间门佩着弯刀。骑一匹黑色的马,马是西番种,不很高,却很粗壮。在王子的身后是上百人的队伍,没有看到商人模样的人没有货物。
昆达赤也很好奇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官员,心道又是一个柔弱的人,一个男人倒像个女娘。
他没有当面评论别人的相貌,而是请祝缨代为通报,他带来了国书。
西番有文字,他们的国书以自己的文字书就。国书要面圣的时候由他亲自呈上,现在也还不能给祝缨。不过鸿胪寺会提前与他们沟通一下国书的内容,以免正式觐见的时候出纰漏。
祝缨道“好说,先请住下。”
昆达赤道“我住哪里”
祝缨道“还是原来的地方。”
昆达赤笑道“这回不会有人要与我换屋子吧”
祝缨也笑“他们还没来呢。请。”
一行人到了四夷馆,昆达赤看到了外面的禁军,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禁军被他这一笑,毛得握紧了手里的。祝缨又说了一句“请。”
将昆达赤引到了他的住处,祝缨又说“还请贵使先在这里安心住下,且莫走动。”
昆达赤不客气地说“你们不爱叫人乱跑,我是知道的。我来可是做使者,不是做囚徒的哩。”
祝缨道“贵使不是还要递呈国书么我去奏与陛下,陛下要见贵使的时候贵使不在这里,我们寻不到人就耽误事了。”
昆达赤道“好吧。我就先不出门了,还有一件事,你要答我。”
“何事”
“你们有太子了吗我还有带给太子的礼物呢”
祝缨道“立储是国家大事,东宫有主之后会告知贵邦,不会忘记的。王子不必着急。”
“就是还没有了”
祝缨道“贵邦接到国书时就知道了。咦贵使这么关心东宫的事,是不是这国书里就写了贵邦已立储君贵使因而触景生情了我这就奏与陛下。贵使稍等”
她说话一直柔和有礼,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孩子,与当年骆晟的模样有得一比。昆达赤肚里骂了一百遍傻瓜小白脸。
祝缨出了四夷馆就对张校尉说“盯死这个昆达赤”
西番使者的事情她往上报了,皇帝也对见使者有兴趣,但是在那之前昆达赤还得学一下面圣的礼仪。
祝缨没提两人对话里“东宫”的部分,国书里也没有相关的内容,她跟昆达赤提这个话题,纯粹是两个人互相恶心。因为祝缨知道,西番也没有立储。
西番名为藩属,实则强大的时候也会犯边,两家时打时和。目前经过一番边境上的交流,西番还是认自己是藩属,如果西番立储,是会报给朝廷、要朝廷册封的。昆达赤也是王子,西番立储跟他也有关系。
昆达赤恶心过她一回,她反手给这个小子恶心了回去,昆达赤倒也认真在四夷馆里学一点面圣的步骤。
祝缨心安理得地昧下了关于“东宫”的言论,以为尽在掌握中。
过了两天,昆达赤学得差不多了,正逢一次大朝会,昆达赤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