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是不是他们会对大人不利”
“不好说。”祝缨道。得看河东县具体是个什么样子,才好判断对她会有什么影响。
二江答应一声,祝缨又问“需要什么东西”
小江道“不用旁的,我用旧度牒。”既然是打听情况那就用道士身份,一个京城游方的道士总比梧州的女官更能让河东人说话。
二人第二天一早还参加了刺史府的晨会,扭头就变装离开了。因为小江的腿脚不好,她们还是赶了一辆骡车,江舟坐在车辕上,一面走一面说“我又想起来跟娘子出京时候的事儿了,我那时还不会赶车”
小江笑笑,回思当年,恍如隔世。
她说“现在你连办案都会啦”
“嘿嘿。”
两人第二天就到了河东县,找了个小客栈住了下来。客栈的掌柜看小江的度牒,十分的惊讶“京城来的这么远”
小江以一口有点变形的方言道“是。师傅临终前叫我到她家乡来看看。怎地南府变成了新南府了”
见她也有一个故事,内掌柜乐得与个出家人多聊几句,小江编一个自己脚上残疾被父母扔了,被个道姑给拣去抚养长大的故事。后来道姑死了,人葬在了道冠里,但还是怀念家乡,于是让徒弟小江到河东县来看一看。
“人,没有不想查一查自己的根的。”小江说。
内掌柜道“是哩道长也是河东人吗”
“不是,”小江说,很自然地又转回了官话,“我是京城长大的。”
两人一聊二聊,小江就知道了河东县自打不归祝缨管了,就一天比一天糟糕了下去。
内掌柜道“街上当差的还是那个人、看城门的还是那个卒子,换了个长官,他们的样子就变了。昨天还好声好气,今天就粗声粗气,唉,他们也不容易。”
“咦”
“大人们拿他们撒气,他们有气,还能忍着哎哟,听说,他们的俸也扣了。”
就惨,祝缨在的时候,南府衙役有补贴,管下面的县里要的也少。新南府这儿,知府没有祝缨会经营,也比祝缨拿得多,下面自然要苦一些。钱少了、事多了、气受了
一层一层下来,到最下一层百姓身上,可想而知。
小江与江舟在河南盘桓半月,又往新南府城去略转了一圈。很快就发现,新南府的甘蔗田比例仿佛比梧州要高不少。更是得知了另一件很常件的事情梧州糖坊还雇人呢,新南府这儿,那个“官糖坊”,直接拉人服徭役,人工成本,零。
江舟气道“哪还有这样干的呢”
小江一把拖过她,两人上了车,赶出一段地方才说“你道是京兆的时候王相公治下,还是梧州咱们大人治下哪有一年只服二十天役的”
江舟忧愁道“那他们岂不是能更低价”
小江冷笑道“他们舍得卖低价吗大人还等着咱们回话,走了。”
祝缨没有等她们,她也有自己的事年过完了,除了番学生们要回来了,朝廷也批下了梧州长史和司马的任命。
正月末,旨意到了。
一个就是苏鸣鸾的哥哥,另一个是山雀岳父的弟弟。这两个人的名字也是她给起的,苏鸣鸾的哥哥名为苏飞虎,山雀岳父的弟弟名为林淼。
祝缨这次进山,正好顺手将二人的任命宣布,再将二人带回梧州城。尤其是苏飞虎,看看他和他的孩子,能不能为自己干点事。,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