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蒋娘子”
蒋娘子赶紧过来,祝缨道“给他们两个收拾行李,一会儿搬到顾同原先住的屋里去。”
蒋娘子吓了一下“现在就搬”
祝缨道“现在就搬,别在这儿瞎学不该学的,瞎干不该干的。你们俩是想住一个屋,还是分开两间住”
祝炼犹豫了一下,祝石毫不犹豫地道“我们住一块儿”
祝缨道“行,搬吧。”
当晚,祝炼和祝石就搬到了顾同以前住的地方,祝石要两个人住一间房,祝缨就让他们还住厢房那个位置。小吴、祁小娘子他们都过来看,小吴嘴快,问道“哎哟,石头和锤子过来我做邻居啦”
祝缨道“不行”
“不是。”
“不行也得行,”祝缨说,“长大的男孩子,还住在内闱,不像话。”
祁小娘子道“那是,一年大似一年了,家里有女眷哩,早点搬出来好。”
很快,两人就搬完了,小吴觉得这有点儿不对,这一下两个男孩儿不就没人照顾了吗他有心自告奋勇,又觉得祝缨不是这么马虎大意的人。硬把这话给咽了,见表弟丁贵还要开玩笑,对丁贵使了个眼色。自己说“那以后咱们就是邻居啦,我还有点儿从街拿回来的点心,来,给你们接风。”
他们并不知道“洗衣服”的事儿,但是从内宅迁出而住到顾同的院子里,就还是有点小奇怪的。
小吴拿着点心到了院子里,进了一看,两人还住厢房呢,肚里转了八回的主意,跟俩孩子吃了一回宵夜。又鼓励祝炼“你们都是男子汉了,要好好用功读书原先住在这里的顾大人你们也认得的,人家都高升去做县丞了”
他一个大人跟两个孩子也没太多的话,将点心都留给了两人,拖着表弟他们就回自己房里说小话去了。
祝炼和祝石这一晚睡得稍有点不安稳,以前在张仙姑那儿,晚上时不时就有人来看他们。祝大会给好吃的、拿好玩儿的钓祝石,张仙姑和蒋寡妇有时候会送些热茶热水。到了这厢房,祝大是不让过来了,晚上睡觉前的热水有蒋寡妇给送了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顾同原来住的院子的厢房里。
第二天爬起来,丁贵他们那里也给他们打了洗脸水,小吴又招呼他们俩一起吃个饭。吃完饭,小吴就急匆匆地跑到前衙去了,祁小娘子道“你们俩该上课了吧”
两人到了书房,苏喆等人已经到了,双方仍然没有产生多少友谊。但是苏喆比较好奇,要搬家的居然是他们俩是阿翁的学生噫也要跟顾叔叔一样要他们做官吗她思考着这是个什么意思,竟没与他们吵架。祝石仍然懵懂,让干嘛就干嘛,只是不能与祝大一道玩耍,心中十分失落。心道还是翁翁对我好,大人好生厉害。
唯祝炼心中似乎明白了一些,又有点迷茫,低头抄写那份功课的最后一遍。
两个孩子并不知道,他这一搬家,就有几个人将他们揣摩又揣摩。
小吴等人已是怀疑,这是要给他们定个名份了。以前给了个姓儿,这也是常见的,京城有点家底的人家里拣了个孤儿,从小养着,忠仆。大家子捡着了一般也不这么养,人家知根知底的世代仆人多。但是看祝大、张仙姑养的样儿,又不太像。今天一看,那就差不多了。可能也是跟顾同相仿。
小吴心思飞转,手上的活计却不含糊,他抽了几样公文,与彭司士一起捧了到了签押房奉给祝缨“大人,番学的工程已做完了。账在这儿。”彭司士也拿了自己的文书“也支领工若干。”
祝缨都拿来看了,番学与州学并不相近,州学的学生就是原本府学生,家境都是能供得起读书人的,大部分不是赤贫。州学周围便有些热闹,现拆迁了不划算。番学是于城中另择址而建,比着州学的大小,规制。也有学堂、宿舍之类。
祝缨问道“选来住这儿的人呢”
小吴忙说“都安顿好了,也有另给地建房的,也有给钱买房的。”
祝缨道“干的不错。”提笔画了个花押。
两人捧着公文去归档,祝缨对小柳说“去将仇文、苏灯、朱紫请过来。”
小柳出门又撞着了一个熟人驿站又来人了。
这回驿卒携来的包裹稍大一些,进了门就说“大人,今天的邸报,又有吏部行文,以及颁的告身、印鉴。”
牛金接了,一推小柳“你去,我来。”
拿了一叠东西过来,将公文放一堆、物件放一堆。祝缨将吏部文书一打开,乐了小江的告身到了。上面清楚地写着“江腾”的名字。什么祖宗三代也同花姐一样,都是现编的。
祝缨再打开邸报,见上面并无什么大事说明,对驿卒道“知道了。”驿卒又递上了张条子,告身、印鉴他送到了,刺史府这儿得给他签字画押。
祝缨签完,驿卒没见着要授官的人,心道可惜了,讨不着这份喜钱了。
祝缨道“你是属喜鹊的呀”拉开抽屉抓了一把钱。
驿卒眉花眼笑“多谢大人大人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