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挨打。
那边路果和喜金也犹豫,认亲是个很好的主意,他们也愿意,就又不知道怎么认好。
众人认了一回亲,祝缨道:“大家都是一家人。”
艺甘洞主坐在这里觉得自己像是个外人,有心也同他们一般,看祝缨这样子好像又不会呆太久。有心只是看戏,又怕别人抱成团来挤兑自己。进退两难。
山雀岳父和路果、喜金已自顾自认完了亲,路果最简单,随苏老封君叫,管祝缨叫阿弟。喜金、山雀岳父也就腆脸跟着这么叫了,苏老封君低声指使弟弟:“把孩子叫过来认个义父我的孩子认的义父没错的,不是他,小妹跟她哥哥就要打起来了。”
路果听姐姐说得有理,又出去喊了自己的儿子过来,山雀和喜金有样学样,儿子们在祝缨面前满满排了一地,让他们叫“义父”。
一个羊也是放、两个羊也是赶,祝缨又多了七个义子。路果道:“我家里还有两个儿子没带过来”
祝缨伤感地笑笑:“今天我请大家吃饭”
又问艺甘洞主要不要参加她这里的“家宴”。
苏老封君对他说:“我也是花帕,你也是花帕,我对你说一句话,没有一直只享好处而不出力的。”
祝缨道:“阿嫂,人的想法不一样。我就建了个屋子,给大家交易时用,谁也不用再多余做些什么。再多来些人,现在不一定护得过来呢。”
艺甘洞主更犹豫了。
山雀岳父问道:“大人现在能护我们吗”
苏鸣鸾也问:“义父可是有主意了”
祝缨道:“咱们今天只说高兴的,别的事儿,一会儿再说。我还没有全想好。你们看看这个别业,现在已经不错啦。”
艺甘洞主想了一下,道:“大人有事,也请带上我一份。”
祝缨道:“那好吧。让我想想,要办,就要办得漂亮。”
三族六家度过了一个艰难的夜晚,不知道祝缨接下来会有什么安排。他们与关系好的人低声商议,又回顾了以往与朝廷交往的历史,认为自己认个义父绝不是冲动。朝廷对他们蛮夷,不做人的时候更多一点。有一个做人的,就得好好相处。
祝家一家在新宅里却高兴得紧,这家里没几件家具,空空荡荡的,张仙姑和祝大仍然很喜欢。两人在空旷的房子里拍着巴掌,又跳起了舞:“哎呀呀,放心啦”“哎呀呀,有家啦”“哎呀呀,不怕啦”
花姐和祝缨靠在一边笑得身子都发软了。
张仙姑拖着花姐看房子,说:“要长住了,就得弄结实点儿的家什这儿,咱们弄个屏风”
祝大背着手,一处一处地视察,俨然一位领主在巡视他的领地。
夜晚,几人睡的是祝缨之前进山宿营住的简易床铺,这样也高兴。张仙姑和祝大嘀咕到下半夜,才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三族六家再次齐聚。
祝缨还是先开市,再请他们吃个早饭。
郎老封君道:“我们都吃完啦,来听阿弟的主意的。”她把儿子一送,自己也管祝缨叫阿弟了。算跟苏老封君扯平了
祝缨道:“我只有一个大概的想法。我办事,一向想将事情想仔细了再说,现在还有些地方还没仔细斟酌,怕朝廷那里会反对。”
山雀岳父焦急地问:“是哪里呢又要我们做什么呢有什么事儿阿弟先说,有什么难事,大家一同出力。”
几人一齐赞同。
祝缨道:“办法真有一个,设州。”
见众人没有听明白,祝缨给他们再解释了一下:“不算艺甘洞主,如今山里三族五家,五个县。你们知道,南府有几个县吗也只有四个我看舆图,各位手上的地方不比山下一个县少,凑到一起,还不够一个州的吗州,比府大,更比县大。”
她干脆借着桌上的碗碟摆了起来:“喏,这样,一个碗算一个县。四个小碗堆一起,这是一个府。如果是大碗,四个大碗就是一个州。或者这样的几个小碗堆几堆,也是一个州”
很形象,很好懂,祝缨道:“如果艺甘洞主愿意,咱们这儿就是六个县了,更多。设了州,也是羁縻州,生活原样不变。但是什么样的人做刺史,怎么做,官属怎么建我还没想好。”
苏鸣鸾心头一动,已有些明白了义父根本就不想走
她直勾勾地看向祝缨,祝缨对她点了点头。
让义父做刺史
苏鸣鸾的心里飞快地计算着得失,这是一个从未设想过的方案。种种念头一闪而过,苏鸣鸾最终开口道:“刺史,可以是一个像义父这样的人吗”
祝缨垂下眼睑。
苏鸣鸾道:“不在一个地方任职太久,咱们这山里,可不是南府了吧义父先做刺史,必能想出个好办法来,以后咱们再照着这个办法来做。”
郎锟铻等人虽然与她不太和睦,也都认为她这个想法很妙祝缨之前给他们的安排,并不损他们的利益,也做得比较周到。
祝缨缓缓地道:“虽然如此,我仍是朝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