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什么又或者扣上什么罪名,那就比较麻烦了。
同时问祝缨,想不想调动一下
郑熹之前对祝缨的想法是,先在外面攒成了政绩、经验和声望,再回来。祝缨是他的心腹中升得最快,在地方上干得最好的,干到地方官的上限刺史再回京划算。现在这些事让郑熹意识到,离京城太远,还是不行。即便要干地方官,也得离京城近一点才行。
就像现在,通个信都不方便。非紧急军务,来回一趟快的也得将近一个月,私人信使两个月打个来回都算快的。如果是正常走路,单程就得两个月,还是个不耽误赶路的前提下。之前没觉得,是因为祝缨还没摊上事儿,现在遇着了。
郑熹也毫不讳言,祝缨虽然吃苦,升得也快。这个年纪,这个品级,扎眼,前途无量容易被针对。
信写完,郑熹这次依旧让甘泽跑这一趟。同时,他又让人盯一盯段琳,看看他在干什么。
段琳去了卞府。
卞行的儿子娶了段琳的女儿,现在全家都到了京城。卞行以前在地方上任职,他也任满了,也在谋个新职务。地方上做到刺史的人,此时是很想进京城朝廷里的。卞行在地方上的收益颇丰,在京城已置了一所宅子,带着全家迁入。
卞府门前,段琳在马上酝酿了一下情绪,才慢慢地下马入府。
卞行亲迎,将他请到正堂里坐下说话。
段琳道:“卞兄,惭愧呀。”
卞行问道:“怎么”
段琳道:“我一说话,必有人唱反调的。”
“郑七他果然心胸狭窄”
段琳道:“他要成事不易,坏事却是容易的。你的事为他所阻,已是不成。为今之计,不若再谋一任外任,免得赋闲太久,被人忘了。”
卞行道:“这”
段琳道:“那小子毒得狠,被他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东宫薨了,他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是我连累了卞兄呀”
卞行道:“这是哪里的话是郑七为人偏狭。”
段琳又再三致歉,似乎不欲提到郑熹对他的家人做的一些事情:“他如今重又得意,己是尚书、女为王妃,此时宜避其锋芒。”
卞行点了点头:“唉,是我的运气不好。”
段琳道:“眼下倒有一个机会”
“哦”
段琳道:“卞兄知道冷侯的儿子吗”
“诶那是谁”
段琳道:“他从刺史任上回来了,他那儿的位子正空着。”
“是哪里”
段琳道:“地方远了点儿,但是对你正好。妙的是,辖下有一个南府,知府是郑熹的得意门徒。你去了之后,仔细查一查这个祝缨,查他的不法之事,只要你查出来了。到时候我再举荐你,郑熹再阻拦就是他挟私报复,咱们也有话说。”
卞行看了段琳一眼,道:“看来,我不去是不行啦。既然你都安排好了,说不得,我也只好拼了拼这把老骨头了”
段琳忙说:“听着虽远,那是对流放的人说的,你是去做刺史,与他们自不相同。”
卞行在肚里算了一下,郑熹阻挠或许是实,段琳的算盘也是打得叮当响,不过段琳说得也有一点道理。他说:“好。”
段琳道:“既如此,我便尽力为卞兄一试。”
“有劳。”
又过两日,段琳再次登门,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急匆匆地往卞府内走。
一见卞行,迎头就说:“卞兄我可真是郑七这厮,真不做人”
卞行道:“怎么来里面坐下慢慢说。”
段琳黑着脸道:“他连一个刺史也不想要你做呢,只因你是我荐的人”
卞行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郑、段两家的恩怨他知道,把他给怨成了个池鱼可就太过份了他说:“这也不成他凭什么”
段琳苦笑道:“他那个宝贝疙瘩放在南府,可兴了不少的事呢朝廷也表彰了几次,什么宿麦、羁縻,哦,有一件事你一定是知道的每府保送学生二人入国子监。都是人家的功劳,不想叫你去享这福呢。”
卞行怒道:“这是什么道理上司下属,从来不都是如此的么难道我做刺史,为了不叫别人领功,就要朝廷不设政事堂否则就是丞相夺我的功劳”
段琳道:“卞兄,息怒、息怒气坏身子无人替。”
“哼”
段琳道:“此事因我而起,我必尽力卞兄,这个刺史,我一定为你争了来可又怕你到了之后,被那姓祝的小人所坑害。”
“我会怕他”
段琳低头想了一下,道:“若卞兄心意已决,我再为卞兄争上一争。开弓没有回头箭,卞兄真打定主意了”
“当然。”
“好”
段琳离开卞府之后并不急着催促皇帝还有卞行这件事,也不往政事堂去。政事堂把御史调离,已透出了一丝不满来,他也不去触这个霉头。再等几天,风头过去了之后再提。
宿麦二、三月陆续收获,消息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