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骨头”,心里却只遗憾“叛徒”竟不能是自己。他嘴上说得硬气,一试探,见祝缨没有针对他的意思,抓犯人的事也配合得紧。
今天如果碰不到苏鸣鸾,刀兄甚至想问一下祝缨,为什么要给苏鸣鸾官,是不是他们族人也能做。
他看了一眼仇文,又看一眼狼兄,心道:今天不行,过两天也要问的。我问不出,也要派人问。
祝缨起身道:“你还要回去跟女人好好说话呢不好好说,会再挨打的。”
刀兄半截身子都发红了,忍不住摸了摸脖子:“谁谁谁谁挨打的”
顾同道:“快,老师要回去了”可千万别当面揭人的短了啊说点正事就行,正事上头说实话没关系的,男人私事,可不敢说他怕老婆啊诶老师怎么知道的是仇文告诉她的吗
仇文被他看得一个后仰,摇了摇头,他说这个干嘛
祝缨是自己看出来的,不过她不说怎么看出来的,只说结果,且说得略含糊一点,很能镇住一些人。
顾同等人七手八脚,还要跟刀兄解释:“老师酒劲儿上来了我就说我代老师喝的,他老人家一喝酒就会说实话。”
刀兄大怒,对他发脾气:“什么实话谁挨打的”
苏鸣鸾抄着手:“不敢认,真不是个男人。”
双方因为这个又吵了一架,眼见天色不早了,这才各自散去。
祝缨坐在马上,吐出一口酒气,对一旁的苏鸣鸾说:“管一个县也容易也不容易。只顾自己享受,就很容易,顶多人人讨厌,想反抗你。要是想顾着大家,就不容易,有时候自己还要受委屈。可是呢,这无限风光啊,人都敬你、畏你,凡事听你的,一言断人生死,是不是又很快乐”
苏鸣鸾小心说:“我也还在摸索。”
祝缨道:“你已经做得很好啦。是,我是不会单扶植哪一个的。你与利基人也没那么差的,私下相处,也不是一见面就拔刀子的,是也不是”
早就看出来了,真要那样还不得天天打她在福禄县的时候,也只遇到过那一回。他们双方大部分时间里还是比较和平的。
苏鸣鸾道:“遇上了也会打。”
“嗯。有时候是因为生存,有的时候是因为贪婪。”
苏鸣鸾道:“是。”
“如果能够一起生存,而贪婪的时候不会那么残忍,就好啦。”祝缨慢慢地说。
“那很难。”
祝缨道:“也都存在到了现在。总有人捣乱你的日子也便过不好你们各自的势力都太弱小。”她向来是这么个风格,今天就借酒装疯,给苏鸣鸾将话摆明。无论是联合还是怎么的,更富庶的山下他们很难去占领,也就只有在山里打转。想要发展,就得一个比较和平的环境。
苏鸣鸾叹息一声:“是。”
祝缨道:“你要想管更大的地方,得能管得着才行。就算是朝廷,也不能管得到每一个地方的一举一动。山里的路途更是不通畅,你还是先将自己手里有的管好。看,一只手,握成个拳头才能有力。你管不着的地方,我来管,我让它和平。”
苏鸣鸾与她一路走,一路聊天,晚上借宿到了一个村子里。这一夜,苏鸣鸾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祝缨的意思很明白,还要把利基族也纳入到朝廷的范围之内。苏鸣鸾不是独一份了,但是这个事实她无力改变,她得尽早找到应对之法,让自己能够在这个规划里占到尽大的利益。
第二天早上起来,祝缨又神色如常,没那么多话了。
祝缨看到了苏鸣鸾的礼物,夸赞了苏鸣鸾治理有方,也告诉她苏喆的一些学习情况。到了府衙的时候,两人已经交流完毕,呈现给府衙官员的,乃是一种极和平的相貌。
章炯等人见祝缨出去一趟,身后囚车里关着利基族给抓来的逃犯,身边马上是阿苏县的女县令,不由啧啧称奇。
苏鸣鸾到来,苏喆便可以放假陪伴母亲,她拿着自己学习的成果给苏鸣鸾看。苏鸣鸾也关心女儿的学习,一一翻看她的课业本子,又看到苏喆的一些记录。听到苏喆提出的怀疑:“真的没有狐仙哦”
苏鸣鸾道:“你愿不愿意相信”
“我愿意就会有吗”
苏鸣鸾还是相信的,她说:“只是这一个是假的。”
她在府衙住了三天,期间又与祝缨进行了一次长谈。没有喝酒的祝缨说话多了点圆滑的味道,她告诉苏鸣鸾:“你看,南府这几个县之间怎么样,以后你与利基人也便怎么样。道理都一样的。土地人口有限,财富却是可以无限的。”
见苏鸣鸾还有疑惑,祝缨道:“我希望苏喆的眼中有天下,她不能只盯着一个利基族。哪怕是阿苏县,旁边还有索宁家,还有花帕,还有西卡、吉玛,不是吗没有大格局就干不好小事情。”
苏鸣鸾道:“只是难。”
祝缨笑了:“那做不做”
“现在还是想做的。我回去便准备交换的事情,义父是不是想废除活人祭祀那样更难。”
祝缨道:“又不是废除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