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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白脸还携眷春游来了
因为天气正好,祝缨也没打算跟利基族开战,就带上了父母来领略一下。祝大只是“会”骑马而已,但对围猎的兴趣很大,他又不会射箭,半天下来一无所获,猎户们将兔子围赶到他的面前他都能射偏了,好悬没射到人。
祝大被张仙姑拖回去骂了好一阵儿,张仙姑以为给了丈夫面子,没有当众骂他。可这围猎扎营,大家住帐篷,帐篷的隔音足以让小小的营地都听得到张仙姑的怒吼。
今天,祝缨接着打兔子、打野鸡,祝大就去钓鱼,半晌,钓上来几条三、四寸的小鱼,又有一两寸的小鱼苗。回来就嫌弃:“老三他们打猎吆喝的声音太大了,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张仙姑之前骂过他了,打一巴掌揉三揉,说:“嗯,她是玩儿野了。”
祝缨此来并不是为了围猎,半天没见惊动什么人,让猎户们继续,自己提着几只兔子来做午饭。
梅校尉过来,她也不算意外,笑吟吟地:“校尉也来了正好,兔子快烤好了我这儿还有好酒,你在营里一定不能常喝酒吧”
梅校尉心里又骂一句小白脸,带着爽朗的笑上前:“大人收获颇丰啊”
祝缨道:“哪里哪里,有这么多的帮手呢。校尉也是来打猎的吗”
梅校尉又骂一句死纨绔,道:“是啊,顺便巡一巡边,可不要出事呀。”
“校尉带这许多人来安排好扎营了么这一片都不错。哎,扎好了营,过来尝尝啊。”
梅校尉吩咐随从去扎营,三百人扎了老大一个营盘。他们也看了一眼祝缨的人,以他们的眼光估计,祝缨这一出来足有五、六十人,不算太多,也不是个能干大事的阵仗。梅校尉放心了,过来与祝缨闲话。
兔子也烤好了,祝缨提着把切肉的小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该着校尉吃肉。来,尝尝。”
她动手,将两只兔子上的大块肉剔下来,横刀切成小片,切断兔肉的肌纹,装一盘子配上蘸料给祝大和张仙姑。自己等人则是简单将整兔揪下脑袋,撕下腿,掰开腔子,手拿着吃。她不饮酒,喝茶解腻,边吃边说:“自己动手的,就是有趣儿。”
梅校尉用力咬了一口:“咦”味儿居然不错他又看了一眼祝缨,确认是她亲手炮制的。祝缨与他说着闲话,什么烤肉上涂点果汁、蜂蜜更好之类。梅校尉见他绝口不提“獠人”,便自己提了:“大人兴致正好,我本不该扫兴的,不过这儿可不太平呐您要围猎,不如在府城周边,或者往阿苏县那边儿,您跟那儿不是更好么”
祝缨道:“嗯,过两天我就移过去,正好小妹也该回来接着上学啦。遇着了我就带她一块儿回去。”一旁祝炼的耳朵动了一下,嘴里唾液一瞬多了起来口中发酸,手里的兔肉突然不香了。
梅校尉没套着话,又不能指责人家知府在自己的辖区里打猎。停留一晚借口还要继续“巡边”拔营离开,既然已经出来了,也就意思意思胡乱沿边绕了一圈,然后回了驻地。临行前他也不忘又留了几个斥侯,直觉告诉他,还是盯紧这个小白脸比较好。哪怕不是为了监视他作夭,能时刻关注到他的去向也可免去今天这样的误会。
祝缨自打当了南府知府就一直留意着梅校尉,梅校尉的行动规律她是知道的。梅校尉虽然也巡边,但通常不会带这么大队,都是轮番派出些小队。梅校尉近一年来,最多的一次自己出行,人数也就在百人上下。三百人,再有刚打照面时的表情对照,看她像是看个惹祸的头子。
目送走了梅校尉,祝缨摇摇头,说:“咱们歇两天,再换个地方。”
祝大道:“为啥哩这儿挺好的,叫我想起咱们老家来了。”
张仙姑翻了一个白眼:“那你在这儿住吧,咱们走。”
“我又没说不走,这才扎好营哩。”
祝缨道:“出来就是走走玩玩的。”她在这儿住三天了,没钓着人过来打探,得换个地方接着钓。她带来的人不算多,但是五十七个人的队伍也不算太小,再有附近的村民围观等等,天天都很热闹。
没人来接触。
她就想在“边境”上多游荡一阵儿。六、七十号人的队伍,也不怕小股的山匪偷袭。几天的围猎她摸索出了一点带队狩猎的心得,怪有趣的。
张仙姑见她高兴,捣了祝大一肘子,祝大揉着肋骨没骂娘,张仙姑对他使眼色,两人到一旁小声嘀咕。张仙姑道:“你就当让她高兴高兴,孩子操心了这么些年,少见这么开心的时候。”
祝大沉默了一下:“唉,也行横竖天儿不错。”
于是拔营,往前挪了三十里,又扎营。
期间,府城也不断传些公文过来。祝缨临行前将府衙的事务交章炯暂代,又让李司法继续清理街面。此外,唐师傅那里的事儿是由小吴留在府城里不时查看的。小吴派人送了张清单来唐师傅又支领了十贯钱
小吴夹了写抱怨的小纸条,他写小纸条比写公文还溜。不外是告状,唐师傅花钱太快了祝缨的公廨田早在去年就试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