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是项乐:“都是我的错,我该跟着大人的。”
然后是丁贵:“我该留意,早些赶到的。”
次后是张仙姑知道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什么都自己干,这官儿不是白升了吗”呃,也是角度清奇。
祝缨道:“我出门透口气,没特意拿贼遇着了就打了呗,又不是打不过。”
胡师姐道:“以后出门我跟着。”
张仙姑道:“胡娘子,那就拜托你啦”
这就给祝缨安排上了。祝缨道:“真不用。”
祝大又端起老封翁的架子来:“什么用不用的就这么定了哼”
府衙里在忙了一阵儿知道原委之后,章司马也劝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白龙鱼服终是不妥。”
王司功等人也都说:“大人也该带几个随从。那些无赖不长眼睛的,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万一擦伤了怎么是好大人还有更要紧的事务要办呢”
小吴就跟她面前抹眼泪。
祝缨见状,道:“好吧。”先答应了,干不干的,以后再说。
劝的人觉得意见被采纳了,听的人自有主意又不用再听聒噪,双方都表示很满意。不过近几天祝缨要出门,就总会被胡师姐给盯上,只好在街上随便一转,看看衙役有没有抓良冒功,然后就回到家里,自己也练会儿功。
胡师姐新近有了两个小徒弟,一个是苏喆,另一个是锤子。锤子耻于没有打过小姑娘,苏喆耻于三打二没有将人打个稀烂,都认为平手是个可耻的成绩,也都想练习。
胡师姐也就两个都随便教教,连项乐、项安当年那样都不算,就是带孩子玩儿。项乐、项安当年没有磕头拜师“敬师如父”,类似于家里请了个西席。胡师姐不是特意当西席来的,不过两个猴子想习点武艺,她也教一点儿,先扎马步,再练拳脚枪棒。两人都有渴望,锤子眼馋梅花桩上的功夫,苏喆却听说了她的一手弹子,想学。
祝缨一过来,两个小猴子也跟着来了,都不肯在对方面前示弱,都钉在前院里扎马。
苏喆想学弹子,胡师姐只说:“不合适。”
苏喆便请祝缨给她讲情:“阿翁,女孩子打架也很合适的”
胡师姐哭笑不得,这一手还不算是她家的绝技,只是需要练,且苏喆年纪也太小了。大户人家的女儿,不用学这个。可怎么给她说也说不通。
只得抓了几一把弹子让她拿着,苏喆手能有多大拢共也拿不了几颗。胡师姐一搓一捻一掷,弹子飞出去正中靶心。苏喆手指一搓,啪,弹子掉到了地上。
祝缨嘲笑道:“哎哟,手短”
苏喆气结,横着脑袋往祝缨大腿上撞了来,被祝缨张开手掌抵住了:“难道你的手很长么”
苏喆哼唧了一声。祝缨张开手,与她的手比了一下:“呐不管开心不开心,长短都在这儿了,是不是你要不认自己手短,还照着师傅的样子来,还是不成的。除非你再长大一些,手长成了。现在想要学会呢,就得问问,有没有短手的法子。”
苏喆生得时间不凑巧,打小不爱听别人说她不好,“短”来“短”去的正生气。祝缨扳过她的脑袋,又慢慢说了一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短在哪里了,以后能长多长、怎么应付这个短,就行了。”
祝缨也不知道怎么教孩子,不过,将自己明白的道理给她说一说,也是尽心了吧
苏喆好像听懂了,问胡师姐:“师父,我现在要怎么练呢”
祝缨很满意:“胡娘子,这弹子要怎么使力呢”她也馋啊
这可比带着弓箭方便多了。其实有有射弹子的弓,那个她没练过,起手就是学的射箭,现在不如就学空手弹子。
胡师姐也就从头到尾将要领一说,并不觉得她能一下就学会。哪知祝缨接了弹子,调试了几下,半袋弹子打完,就能打到靶子了。然后她活动了一下胳膊和手腕,说:“准头还是不行,还是得练。这个得小心,用力不当要脱臼。”
苏喆和锤子两眼放光,祝缨道:“过阵儿叫项乐给他们寻些小弹子,立个近些的靶子。”
苏喆怪叫:“阿翁你早就有办法了”
胡师姐也是一乐。
祝缨看看锤子,这孩子自从到了自己家可是长高了不少,一身肉也长得比一般孩子结实。
第二天,她处理完府衙里的事儿,就让项乐把锤子和石头带到前衙来。
两个孩子因祝缨的吩咐,也不在家里玩闹了,衣服外面也罩了月白的小罩袍。他们好奇地看着前衙,这里他们绝少能够踏足。
祝缨看了他们一下,问道:“还记得寨子里的家么”
两人都摇了摇头,锤子的神色比官员们听到太子死了还慌张,问家是什么意思他才与苏喆打了架,又跟苏喆在师父那里别苗头,苏喆是主人的亲戚,是客人,这是要赶他走吗
主人家一向客气,也不打骂人,可是主人就是主人
石头没这么多心眼儿,听祝缨问下一句:“想不想回去”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