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以前更能见到一些了。
项乐、项安暗中警惕,将刀握好。
接下来是去王云鹤府上,王云鹤在宫里忙得比较晚,估摸着这会儿差不多到家了。
顾同心想:不先去王相公府上,倒先去裴少卿家,这次序是不是
祝缨已带着他们到了王云鹤家,府上的管事也是认得她的,两人见了面,祝缨道:“哎你如今担当大任了”这是当年王云鹤做京兆时身边的一个小厮,被她说破家中有难事的那个,如今也在门上当管事了。
那人见了祝缨赶紧拱手:“小祝大人恭喜小祝大人。”
“同喜同喜。”祝缨说着,项乐把红包递出来,顾同把帖子递出来。
小管事将帖子接了,笑嘻嘻地说:“这就行啦。”拿着帖子进去,很快也出来:“相公和冼郎君在里面呢。”
祝缨道:“巧了我也有事要找他呢。”
带着人跟着引路的小厮一路到了王云鹤见客的小花厅里,她这回带的人与去刘松年家大同小异,王云鹤看到这七长八短的人不像刘松年那么直白说出来,先让祝缨坐下说话。然后又看了一眼锤子和石头。
祝缨谢了座,又与冼敬拱手为礼,冼敬道:“后生可畏啊”
王云鹤道:“你也是后生。”
冼敬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问祝缨:“可还顺利”
祝缨道:“还好还好,福禄县的麦子种了三分之二,思城县我暂代了几个月,所以多种了一些,其余两县业也开始了。正好,冷刺史还在京里,趁他还没走,请他一起将这事儿铺开了才好。”
冼敬道:“你倒会帮衬。”
“冷大人看似不羁,大事儿上头并不轻佻。不就是说推广之功么只要事情办好了就成,哪能老想着吃独食呢种粮这事儿,没个五年十年的也不成,要都想着功劳,到继任的来了,一瞧这事儿算不得自己的功绩,把这事荒废了再另寻摸个新鲜短视的点子,就要将地方折腾啦。一州之事又不是我能操控得了的,要为了这点功劳,就只要我一县种,别的地方不许种,也太不做人了。不过福禄县的事儿还没弄完,相公,再给我延三年呗。”
王云鹤指着她对冼敬道:“到我这儿来求官的并不少,直白要到我面上的倒是不多,这就是一个。”
“那行不行呢”
王云鹤道:“朝廷自有安排。”
冼敬道:“你先将手上的事做完再讲吧哎,这就是刘先生说的那个孩子么”
祝缨道:“是。他是利基族的。”
王云鹤看了锤子一眼,道:“带着他来,你又打什么主意”
“延三年,我再试着把利基族也捞过来。怎么样”祝缨毫不迟疑地讲起了价钱。
王云鹤道:“你有把握”
“我试试,哪怕不成,我在那儿多种两年麦子朝廷也不亏本儿。”
王云鹤对锤子招了招手,锤子还小,对“丞相”的权势还不能很好的理解,怕倒不是很怕,对王云鹤作了个揖。王云鹤将他揽到身侧,慢慢地也问他年纪之类,见他的长相不似中原之人,虽然平凡但是双目灵动。锤子回答得也有条理,也开始识字了,说是:“江娘子教识字歌,我对着识字碑认了一些字,大人知道后就给我本子不用我跑街口去认碑了。现在开始读书了。”
王云鹤欣慰地道:“很好。”又问名字。
“锤子。”
“啊”
锤子食指在空中画着“锤”字,王云鹤看了一阵儿问祝缨:“不起名字”
祝缨道:“那是他过世的父母取的名字,不好擅改,过阵儿等他再懂懂事儿,问问他想叫什么。”
王云鹤对冼敬道:“是顾及风俗不同。如此谨慎,怪不得瑛族愿意归附。你呢”他又问石头。
石头的福禄方言已经很艰难了,官话就更学得乱了,祝缨用利基语说:“你过来,不要怕,这是很好的老翁翁。”
石头顿时放松了,给了王云鹤一个大大的笑,王云鹤看着孩童如此淳朴,一天的疲备也轻了许多,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祝缨道:“黄十二的案子,抄了家,发现里面好些没在户籍的奴婢。这是山上贩奴的贩卖下来的,本来是跟着父母,后来他们的父母都过世了。两人相依为命,拆开不妥。”
王云鹤道:“一聪慧一质朴,你可要留意。”
“是。”
冼敬又问顾同:“你怎么这么拘谨敢翻墙竟不敢说话了”顾同僵坐在椅子上,满腹的机灵打了许多的腹稿,此时都在想:我在王相公面前说这些,会不会太愚蠢还是不说为妙
祝缨道:“又是刘先生说的吧”
王云鹤道:“他很高兴。”拍拍锤子的小脑袋。然后说起了明天的事:“宿麦的事,阿敬,你与三郎会同冷云再规划一下。你们定个调子,让他襄助着办。”
“是。”
“唔,苏鸣鸾”王云鹤想了一下说,“我记得之前你送来一个人,说是她表兄叫赵苏你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