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有俗物开道,别的东西也送不到跟前。”
刘松年突然不骂了,说“是啊。哎,不对,你那珠宝不错呀一件值上百贯”
“什么珠宝”祝缨问。她啥时有这么贵的东西了
刘松年仰脸看房梁,不说话,祝缨道“您快说吧,我都穷疯了。”
刘松年哼唧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件东西来,微微泛着点宝光,道“喏”
祝缨一看,小心地道“您带着呐”
“嗯。”刘松年含糊地答了一声。
他的仆人笑道“安德公主拿价值百贯的一支钗跟代王妃换了一件呢。陛下知道后下令匠人寻访照做,却总不得。”
祝缨的脸颊跳了几下,她那珠子,按斤称的买了好几斤亲自挑的,磨粉的材料啊回去赶紧多买几斤
刘松年故作不经意地问“又来干嘛啊”
祝缨道“看看您啊。吃橘子不等我种的橘子好了,给您送点儿过来,吃不吃”
“啰嗦,要送就拿过来,空口说什么”
祝缨道“等好了就送。哎,您上回说的番学,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差点意思的意思。”
“就那个人,能进太学吗”
“想考末等就进来。”
祝缨道“那就行。”
赵苏吧,她就给搭个梯就行了。
她跟刘松年没诗文能够讨教的,不过刘松年对当地的诗歌感兴趣,又问当地的风土人情。就这事儿又聊了一会儿,祝缨也说了一些阿苏家的事儿,还说了阿苏家与利基族那一场冲突。
刘松年道“古人也常有以人为祭品的事儿,祭品身份越是尊贵越好。噫虽是蛮夷,倒有古风。”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在嘲讽人了。
祝缨道“就是他们现在还是小孩儿,咱们已经是大人的意思,是不是”
“哼”
祝缨又说“商量个事儿呗。”
刘松年感兴趣地问“什么事”
“呐以后有什么难写的文章,是不是能找您代笔”
“呸”刘松年说,“你找不着人啦”
“有你,我还找别人干嘛我又不傻”
刘松年勉勉强强地说“行吧。”他等着祝缨出题目,祝缨犹豫了一下,还真给出了个题目编一编耕种的歌。
各地都有一些民谚、歌诀来讲农时之类,但是这些内容以祝缨的经验来看,并不是通行各地的。主要是南北,差异巨大。
福禄县当地之前不种麦,更没有种麦的歌诀。祝缨道“我已试种出一季了,都有收获了。日子我都记下来了,您看看对了,快些编出来啊,我没几天就得回去了。还有稻子要收呢。”
说完,她拿出一叠试种的记录来,标出必须要编进去的内容,另有一些内容可编可不编,刘松年如果有本事就请也编进去。
刘松年瞪眼“你还真要支使我”
祝缨道“那要不,明年收了麦子送您一石当润笔”
“哼”
“能还价的,您要嫌少了咱们再添点儿。麻烦您字写好点儿啊,不然不好照着刻。”
“去去去”刘松年一手收了试种的记录,一手挥苍蝇似的赶人。
祝缨不再久留,起身郑重一礼“拜托了。”
刘松年也敛了活泼的表情,认真地说“临走之前你来拿。呿什么时候同你这么熟了回去吧。”
此后祝缨一边等着批复,一面又陆续拜访故人。
王云鹤排在刘松年之后,见面后对她说的是些鼓励的话,祝缨并不向他告鲁刺史的状。王云鹤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告诉她“陛下已准奏了,正在选种、派人,准备好了就会告知你。”
祝缨向他道了谢,没有王云鹤关注这事儿办不了这么顺利,且将她召回来这一趟本身就帮了她一个大忙了。
王云鹤道“年轻人当勉力前行。”
“是。”
祝缨做事实在是不需要人操心,王云鹤道“既请旨连任就要干好,苍天不负苦心人。”
“是。”
王云鹤之外,她又陆续拜访了一些官员。继面与温岳、郑奕等人聚会,再拜访一下金大娘子、温母等人代张仙姑和花姐问好,又宴请昔日同会僚、禁军中的熟人。也没忘往老马的茶铺里再坐一坐。
临行前,她带了一篓铜钱到了慈惠寺里,先给了尼师二十贯“大姐在的时候常过来舍药的,现在也还常惦记着。”
尼师宣了一声佛号,也托她带着药给花姐和张仙姑“这些药材南方不易买到好的。”
祝缨也接了。
她又给了借住在这里的付小娘子两贯钱补贴,付小娘子的孩子还是病恹恹的,能走能说能动,比同龄人还是失了几分活泼。大理寺的补贴如今减了,她就顺手给两贯。
付小娘子有心不收,又挂念儿子,只得含羞收下了。收了钱之后,付小娘子忍不住又向她说了一件事儿“小周好像遇到了难事儿。”
祝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