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献上的。
今年她还是先到府里,跟那位上司同去州城,上司搭了她的便车顺利地缴粮入库。祝缨知道上司的想法却不戳破,她不与上司一同回去,自己往城里转了一圈,采买了自己要的东西,才自行回福禄县。
福禄县此时全年最大的一件事已然完成,剩下橘子的事儿乡绅更热衷一些,普通人一则不一定种橘树,二则少,并不很关心。普通百姓更关心的是今年的徭役要怎么服。
祝缨说话算数,还照着去年修渠的例来,将去年规划而未及完成的工程向前推进。这样的工程人工果然差一些,祝缨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钱粮来雇工进行。她不计性别、不计时间,只以完成的工量为准发放钱粮。
譬如挖河,就算土石方,一担土算多少,一天若干担土算一个工。无论男女老少,干够了就给一个工的钱。朝廷“征发妇人”是能写到史书里的竭泽而渔不做人,但祝缨是用“雇”,就绕开了这一条。
流人营里原本也该无休地参与这样的徭役,祝缨却给单八等人另派了一件活计“你们不是说要天冷才好种宿麦的吗种用公廨田给我算准了日子,你们不用干别的,种它,能种多少种多少。”
单八十分害怕“万一到明年春耕的时候还没收割,赶不上种稻子可怎么是好”
公廨田几乎是全县最好的田地之一,要叫他给种耽误了,单八很怕祝缨翻脸打死他。
祝缨奇怪地道“当然是保稻子啦。就地把麦子铲了当青肥。”
单八双腿一软,一脸的痛心“那多糟践庄稼啊大人,小人还用那块地种宿麦,再种一年,反正种子也不够种那么多公廨田的。可别铲。”
祝缨道“啰嗦我说种哪儿就种哪儿,你心疼,就给我把地种好”
单八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点灰败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