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税赋,看祥瑞,看跟上官的门路,女人的事儿,不是大事”
“你们不得自由,我便不得自在。”祝缨说。
小江焦急道“我错了。那件事我太意气用事。您别放在心上,大家都知道,您是好人。”
“你也没做错,我现在说的是正事,我也不是为了哪一个人,”祝缨道,“女人不是福禄县的人她们过好了,难道对福禄县不好你看,粮食产得没有别的地方多,山也多,钱难挣。”
祝缨也有点憋闷,福禄县的条件把她憋得死死的,她也没遇到过这么难破局的情况。以往只要管几个人几十个人过得好,现在是一县人口,难度顿时上去了。她一边跟小江说,一边自己也理一理想法。
“那不是很难你”
“我尽我的力,找点出路。所以问你有什么发现这些人里,你对福禄县最熟。”
小江摇摇头“我也知道。福禄县哪哪儿都不够好。您这要干到什么时候您不如设法调回京去。”
祝缨摇摇头“我不想逃跑穷人富人、男人女人,仓廪实而知礼节,我想试试,京城人看起来比福禄县开明得多。
福禄县土地不够肥沃,开山修路女人的体力不如。她不能自己养活自己,就算能,就算有心好好地过日子,也架不住有人要偷她的、抢她的、占她的便宜,能偷能抢为什么要吃苦耐劳
还有卖橘子的他们可不是女人了,难道是不能吃苦他们已经够苦的了。想要叫这些人能活得像个人样,我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多少年。一百年、一千年也许我中途还会干不下去。
她、他们的一生必然还有无数天的苦日子要熬,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比不上京城。我却不能有一天不做人。看到一个哭泣的人,是同情她的哀嚎,愿意为他呼号,还是袖手旁观拿她的不幸来取乐。是说你认命吧,现实如此,还有千八百年的碑要驮。还是尽力推掉那座碑
哪怕知道还要驮千八百年的碑,我也得说,这事儿不对不对就是不对哪怕往那破碑上踹上一脚,我也不算白来一遭。总有一天,有人能砸烂这破碑上头要是没有我的脚印,我会很遗憾的。”
小江忽然站了起来,她走到祝缨面前,展开了双臂,要将祝缨抱一抱。
小江笑笑“别误会。无关风月。”
祝缨拍了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