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了。现在人没死,凶手还拿了一个,可谓失算。
如果不是段智,那也没什么,抓到一个潜在的敌人也是很好的。
他心里还有另一种猜测的预案祝缨私下干了什么事儿被人寻仇,又要如何处置
打从见到祝缨起,他就觉得祝缨这个人看起来是有礼貌的,也有点人情味儿,但是那是对“自己人”的。对其他人恐怕没那么多的情感好付出,干出什么事来也不稀奇。那到时候要如何遮掩也是门学问。
当时,皇帝还在宫里,大臣们还没散朝,皇帝当时震怒,就下令三法司去查。王云鹤看到京兆府现任的巫京兆就有气,沉声道“京兆府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贼人了”
巫京兆做太常的时候就跟施鲲是一个样子,都不肯生事。与施鲲一样,能做到这个位子上,就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软。真戳到他们的时候,发起狠来是丝毫不比旁人逊色的。巫京兆当场就接了这件事儿,发誓“必要严查,肃清匪类”
无论君臣,都很生气
巫京兆手里是拿着王云鹤攒出来的京兆班底,人心还没散完,他瞪起眼睛来,这一套班子又沿着惯性顺畅地流转了起来。
那一边,刑部时尚书、御史台阳大夫此时也不计较之前三司之类的一些磨牙,都瞪起了眼睛。他们心里也觉得段智有嫌疑,又觉得仿佛不能这么蠢。但是转念一想,这么干如果没被抓着,好像也没啥损失。怀疑段家在座的谁身上不背几个怀疑
好在已拿到了一个凶手,这个凶手是祝缨抓的,但是当时她手边大理寺的人不够,暂时是交给了柳令的。禁军的李校尉也在一边,也想争一个拘押之功。左司直等人随后赶到,又觉得这犯人得是大理寺的。
几家争了一回,柳令以“我字据都写了”为由,强行把人扣了下来。三司又行文去要人,好不容易犯人要了回来,再一审才知道为什么京兆府会这么痛快的放人犯人不是四人,还是五人原来京兆府去抓另一个贼了,这才把已经审打完了的这个交给他们。
三司气急败坏,也跟着要去拿人。
三司与京兆忙得人仰马翻的时候,祝缨在家里养伤也养得十分难受。
她低烧数日,行动也不便。花姐禁她现在活动,说她“别扯坏了伤口。等养好了伤,多少事儿做不得”
祝缨道“那我就这样”
不是她非得跟花姐唱反调,常年与花姐、杨仵作打交道,她对医术多少知道些皮毛了,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但是她现在的姿势是趴着实在顶不住啊
不但趴,一日三餐加药汤地灌,苦不堪言。人还烧,略有点昏沉,这种感觉最让祝缨不开心。
正说话,张仙姑又拿来一大碗补汤“哎,这是陆二郎刚才送过来的,府里给的。还有金创药,说他们家的金创药都是试过的,最好用了”
两个女人围着她,杜大姐和金家厨娘就在灶下没日没夜地忙着,不停地炖炖炖。
中间有客人到访,她们还不太想让祝缨见这些人,怕祝缨现在这个样子万一掩饰不好被瞧出端倪来。但是祝缨一定要见大理寺或者京兆来人,想问一问案情。
左司直带来了消息“门口那三个,两死一重伤,切了脖子的那一个当场是死了。马踏的那一个,本来是重伤的,搬起来就吐血死了。只有破了肚子的那一个撑得久一些,指那个被切了脖子死了的是主谋。现在正躺着呢,咱们一定撬开他的嘴大家伙儿都在尽力破案,你别急,好好养伤”
祝缨总觉得哪里不对,思索半天,张仙姑怕她累着了,就不想再让她见外客了。
门上再来客,就是祝大招待的。他见着穿着衙差服色的人吃了一惊“贼人拿着了”
来人是张班头,他一抱拳“老翁,我们奉命前来保护。”
祝大不明就里,还是接着了,请他们进去喝茶,他们又不去,竟在祝家几个门外站起了岗,又有人巡视祝家的院墙。祝大急往后面去,见祝缨醒着了,低声说了。
祝缨道“不对。难道还有危险”不然派人来守着干嘛她很想自己能够去查一查这个案子,想也知道,现在这个案子轮不到她,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只希望郑熹能够一如既往地不让她失望。
郑熹的心里早就有了怀疑的人选,或者说,他希望这个是段智,于是没日没夜地要问“主使”。
而此时,他心目中的“主使”人选正在家里发狂。
段智怎么也没想到,四个人,居然只是让祝缨受了个伤还让他拿到了一个活的他焦躁不安地在家里踱步,不时看一看自己的管事于四。
于四心中一慌,低声道“要不,我去庄子上躲一躲他们还能搜到庄子上不成”
主仆说话间,外面报“太常来了。”
段智气道“他来干什么”
段琳已然走了过来,他的脸色十分不好,明摆着的,现在段智的嫌疑最大他一到就先喝退于四“我们有话说,都退下”
段智道“你”
段琳黑起脸来,段智一噎,段琳把仆人都遣退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