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茶烤火多好。”
祝缨与左司直先去女监,左司直道“女人,能看得牢么”
祝缨道“马上就知道了。”
他两人身后带着数名大理寺的吏,其中一人正是小陶,笑道“旁人不知道,我家里那一个,看我是绰绰有余的。”
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到了大理寺狱,男女两边都很紧张地列队,祝缨和左司直却很自然地多看了女监一眼。左司直遗憾于女丞女卒都不是什么美人,祝缨则看了看周娓,小丫头这几天过得显然不太好,还有点别别扭扭的,站的位置显示,她没啥朋友。
祝缨道“收拾收拾,要来客了。老左,咱们瞧瞧”
“好。”左司直也变得正经了起来。
两人先在男监里走马观花看一圈,没啥变化。再去女监一看,左司直就先说“哎哟,比那边干净,有女人就是不一样。”祝缨则是认真地看了一回门窗锁头,对崔、武二人道“你们两个,带上人跟我来。”
武相想到母亲从祝家那位小娘子那里听到的一点讯息,挺身而出,命付小娘子与赵五娘留下,她与崔佳成带着其他的六人跟着祝缨走。她用余光瞥着祝缨,见祝缨点了点头,重又鼓起气来“走”
那边男监狱丞也带了几个人同去除了一个女犯是主犯,又还有几个男犯。
祝缨带着他们一行人并不从皇城的南面正门走,因大理寺狱靠西,于是出西门,在那里,押解犯人的差役已带着人等候了。门旁摆一张桌子,禁军的人与祝缨打个招呼“三郎,都准备妥了,你们在这儿办交割吧。小娘子照顾得好好的。”
花姐带着杜大姐就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被禁军们看得不自在。这些人忒热情,又是帮她的手炉子添炭,又是给她弄热茶喝。听到说她,赶紧说“这几位将军很周到。”
禁军笑道“什么将军抬举我们啦”
左司直与女监的人都认得花姐,左司直问道“你把大娘请过来做甚”
祝缨道“接女囚,稳妥一点。大姐,跟我来。”
两边见面,祝缨与左司直也亮明身份,那边看了他们的腰牌,自己也递一份公文“奉命押解男犯四人、女犯五人,文书在此,请。”
祝缨接了公文,左司直道“你来你来。”
对面向他们介绍了犯人,主犯毕氏,二十二岁,她的三个侍女分别是十九、十七、十五,一个婆子倒有五十岁了。那边男犯,一个老者,六十三岁了,两个中年人,都是四十上下,一个小厮,二十岁。
核对完了,祝缨道“一路辛苦。不过我且还不能画押。”
“这是为何”
祝缨对花姐道“开始吧。”
左司直笑道“怎么你凡同女人打交道,都要先号脉的吗大娘有医术你也不能这么用呀。”
祝缨道“有备无患。”
“什么意思”
那边花姐一声轻呼,祝缨看过去,只见杜大娘扶住了她。禁军呵道“兀那犯人怎么敢在这里撒野”却是毕氏把花姐给推开了
祝缨道“按住了大姐,摸她的脉”
左司直也严肃了起来,低声对祝缨说“怎么她还能带着什么绝症那也不对呀”
花姐一脸惊讶地看着毕氏。
只见毕氏这会儿又变得从容了,也不撒泼了,她收回了手,说“说吧。”
花姐吃不准,让她又换了一只手,然后小步走到祝缨身边,附耳道“她怀孕了。你是不是猜着了什么”
祝缨叹了口气,道“你说出来吧。”
花姐只得略大了一点声音,公布道“她怀孕了,三个月。”
周围一片嗡嗡讨论之声,祝缨对押解的衙役道“我要写个背书,你们也得画押。女犯的丈夫死了快有一年了,哪来的三个月的身孕”
左司直瞪大了眼睛“三郎”
“嗯”
“这”
“我猜的。”
左司直阴着眼看着毕氏,花姐有点害怕,问道“怎、怎么了”她很担心自己这一摸脉,因此生出些事端来。
左司直缓了脸色对她说“大理寺,不杀孕妇。”
祝缨道“错了,是凡孕产妇,都不杀。就算是她谋害的,她至少还有八个月的命。”
虽说这规定是白纸黑字,执行的时候很多人当它是废纸,但是,如果有人坚持这一条,那即使毕氏是凶手,也至少得等坐完月子再说。李藏的长子是坚持继母是冤枉的,很可能因此而生事。
诸女第一次参与案子,本来以为只是接个犯人,现在生出这样的变故来,她们都惊呆了。禁军也交头接耳起来。
押送的人也不敢画押,祝缨道“你们要是不信,咱们只好再请一位郎中来了。”
禁军里有好事的,跳出来说“我知道有一位哎,等一下那不黄御医么就他了”
也活该黄御医倒霉,他是出来闲逛的。他的上司正在发火训人,他找个机会就跑了出来。不幸被禁军给看到了,揪住了。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