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头子胆怯,却不知道历来变法就没有不死人的祭旗的都是最出挑的,是不是觉得很荣耀成的才是荣耀,不成的都是乱政数数哪朝哪代没有乱政”
祝缨更加老实了。
王云鹤又说“你应该很明白的呀豪门巨富更能延请名师,能心无旁骛的读书,至于家学渊源者不可胜数现有的,你们郑大理,不比别人高明十倍
他们本来就容易学得更好。女子更是如此。万贯之家,有百贯给子女读书,百贯之家就只会把百贯给儿子读书。也有疼爱女儿的人家,少,考之一县一府一国,却总是如此的。就这一次,糊不糊名,誊抄不誊抄,结果不会有改变。
麻烦不在这一次考试,在以后。你一时冲动,寒士们看到了会振奋会幻想,然后呢你知道礼部与吏部怎么做的中间多少关节不思忖周全了就突发奇想吗这不是持国该有的心你也为官多年,难道不知道,即使陛下也不能这样你自满自得自以为是”
“是”
王云鹤见她态度很好,骂也骂过了,转了脸色道“来,我来告诉你这个朝廷,告诉你怎么读史。”
王云鹤是府尹,却不是寻常地方官,他是京兆,可谓“半个宰相”,眼光甚至高于现在的郑熹。经他一说,自然不同。
事实上,他刚才已经说了点重点。
祝缨默默听了半天兴废更替,说“所以,皇帝也是一个职位,对么”
“噤声”
“是”结合“礼”就更有趣了呢
祝缨又问“变法,就是时候到了,对吗”
“错的时候说对的话,对也是错。对的时候说错的话,更是大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