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姐说了陈述,如何逃出冯府,栖身鬼屋。王云鹤冷不丁地问“彼时你尚不知自己身世,为何要逃”
花姐道“大人容禀,妾本是有丈夫的。先夫亡故,有婆母做主,为避族人逼勒、守住夫家家业,无可奈何招赘。幸而后夫守礼,说,没有热孝之中逼娶的,他待婆母如母,待妾如姐。不想夫人却又命妾再嫁,妾只得逃命。”
王云鹤道“罢了。再拖下去,又要给你开条子了”命人带去给花姐还俗再登记入京兆的户籍册。
祝缨不想延,带着花姐随办事的文书去填户籍,王云鹤将手背在身后,想了一下,回去写个奏本,请求朝廷要严格管理度牒。今天是个逃家的小娘子买度牒也就罢了,明天要是个江洋大盗呢那可不妥
祝缨和花姐没有想到度牒能让王云鹤联想这许多,两个人捧着个骨灰坛子,给花姐办新户籍去了。祝缨想给花姐立在自家户上,就登记成自己的姐姐,现在祝家是她做主,这个还是能办得到的。放在自己户上,自己是个官儿,万一有人想不开动花姐,也得掂量担。
花姐想的却是,得单立户她一则不想占祝缨的便宜,二则还想学医,三则,单立户,也可为祝缨掩饰。不是姐姐,可以装妻子、未婚妻。祝缨实在是“不宜娶妻”的。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文书就照着祝缨的意思开始填表,祝缨说“等一下,单立一户。”
“咦”文书狐疑地看着她。
祝缨道“我想岔了,得经过父母同意才好。到时候再改就是了。照她说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