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
然而这与他不相干,朝奉把祝缨带到一间屋子里,又拿出几样给祝缨看。玉佩他就不拿了,拿了结珠的,又拿了条银腰带。祝缨都说不好“要比这个还要好一些的,不能被他们比下去。”
朝奉了然,道“那可不是这个价了。当铺收东西,收来的价与后来卖出的价可是不一样的。这个珠子,收五十,卖二百,都是铺子的本事。”
祝缨道“有别的吗又或者”
朝奉索性给她出主意“要不就还是香料。”
祝缨道“你拿一两样最好的来,要能显出身份的。”
祝缨不大懂这些,托郑熹的福,能在王府的内库里指手划脚一番,命王府拿了许多奇珍来给她看、说明价值,记住了一些。两下对比,她也就看出来了,这间当铺里没有顶好的东西。
朝奉道“再好就没有啦。”
“你们收不到”
朝奉双手一摊“显出身份的、还要更好的,我们纵收到了也要能脱手不是这些是最好的了。小官人要是看不上,我也没办法了,只好请您另寻合适的地方去了。”
“那就是说,也有当好东西的了有没有,高门流出来的能显点身份的我能买得起一两件的,譬如值个一、二百的”
朝奉打量了她一下,道“小铺倒是有一件,我倒能做主,二百五十两。”
“拿来我看看。”
朝奉带她去了里面的一间屋子,开了柜子取了匣子,打开一看,却是一对炸珠嵌宝的狮子佩。祝缨吐了口气,这东西的品质可与王府的媲美了,但是却不是王府丢的东西。
“只有这一件”祝缨往身上比划了一下,又嫌不够文雅。
朝奉心道,你懂个屁仍然说“那是没有了。”
祝缨问他“那,以后还能收着么”
朝奉道“那可说不好”
祝缨叹了口气,留恋地看了一眼狮子佩,道“那是没缘份啦。”
朝奉暗道又是一个穷鬼。叫个伙计将祝缨送了出去。
祝缨白在当铺里晃了一圈,没能找到失物,之后又去了几个销赃的地方,仍是没有收获。如此过了小半月,老马介绍的销赃的地方几乎跑遍了,甘泽又给了祝缨一个消息郡主在问郑熹,事情到底能不能办得成不行就算了。
祝缨心道,我只有一个人、王府也不许声张,否则多几个人,多跑几个地方也是好的
无奈之下,她只得抽空又往那几个嫌犯在府外的住处去踩点。这些人在外面的住处有好有坏,好的也堪比一个小康人家。差一些的也有个安身之处。祝缨如今在京城是不好装货郎了,只得装成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伪称投亲,向邻居打听。
终于,在一个看管内库的小头目的房子那里,她意外地得到了一个不算线索的线索这个内库的小头目,居然是郡王一个妾的兄弟。
彼时,祝缨说的是“听说他们家发家了,就来投奔。”
邻居家雇的一个烧饭的厨娘正闲,听祝缨说的姓氏、人口等情形差不多合得上,便说“要说发家,他家妹子可是为高阳殿下生了儿子呢不过,他们家当家的有好些天没回来了,怕不是在当值他家里娘子带着孩子前阵子也去王府陪他们妹子了。哎哟哟,你来得不巧了呢,他们怕是要住很长时间呢,后来又来了几个人,说是帮她搬取东西,要出去长住的。告诉你,往王府后门上央人给你通传一声。”
祝缨道“有劳大嫂,多谢大嫂。”
转身回去的时候暗骂这狗屁王府,净耍心眼儿,又要维持个“脸面”告诉我这里面有个妾又怎么的省得我满京城的疯跑疯找,当铺都知道我是穷鬼了
又想郑熹也是不厚道,又要人查案,又还要遮遮掩掩的不就是大小老婆争家产么怪不得王妃还要派人问呢都问,又都不肯透一点有用的消息出来。
啧
这就有脸了
然而她也谨慎,因为内库管事即便是王府之妾的娘家人,也不一定就是他了,毕竟互相构陷这事儿,不说她曾见过县里大户的主母卖了小妾,又或者小妾诬主母,单就这些日子复核的大理寺的案卷里,类似的手段都是花样翻新的。
这多少是个方向,她还得再接着查。
祝缨等人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潜入这处宅子,只见两进院子,干净整洁,然而处处痕迹落在祝缨眼里,却是有人翻找过了。撬开屋子的锁,里面也是被翻找过了,什么佛龛、衣柜、书架都打开过,连床底都有人搜过了。大概是碍于邻居们的耳目,倒没有把东西都砸坏。
看来,至少赃物不在这里。
祝缨又仔细搜寻了一回,也是失望而归。想来王府也想到了这一层,而王府的内斗她却并不知内情。
问郑熹,大约是不可能的了,祝缨便寻到了金良家。
金大娘子在家,见了祝缨,很是高兴“我才对你哥哥说,你如今成个大忙人了总不见你,还道你忘了我们呢。”
祝缨道“怎么会忘我娘不是时常得您照应么我与金大哥才吃过一回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