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叫饭后把三郎带进府去见一见他。”
金大娘子高兴道“哎哟,那可是好了我这就看看饭好了没哎,还要进府里,你晌午也别喝酒了吧,晚上哪怕你喝一坛子呢别误了府里的差使。”
金良道“行。”
午饭的时候,两家人家是分开吃的,张仙姑一边吃饭一边说“郑大人这回不能再走了吧”又问祝缨,“你真要一条道走到黑呀”
祝大道“看看你的碗。”
“看什么”
祝大道“碗里有干的吃了吧桌上有肉了吧”
“我饿死也不想她有事儿。”
祝缨拿抹布把两人喷到桌上的饭粒擦了,说“吃饭吧。饿死也是死,饱死也是死。”
这个话题说过许多遍了,但是张仙姑总是很容易就又担心起来,一旦祝缨不接她的茬儿,她就又安静了。然后周而复始。
吃完了饭,祝大就开始打瞌睡,张仙姑不用自己洗碗,就围着祝缨转,祝缨还是慢慢地写着字。
察觉到张仙姑愈发不安,祝缨停下笔问道“咱们还有多少钱”
张仙姑道“还有二十来贯了。”
“家里的货还有么”
“都搁着没动。那头骡子,我也托金大娘子找人给卖了,咱也养不起那个,车还没出手,都搁家里了。”
祝缨心道,卖了货之后手上差不多有能个四十贯钱了,说“得拿出些来给金大嫂抵这些日子的花销,光给钱不好看,再备点礼物。”里外里一算,也得十几二十贯。不说在金家吃的这些猪蹄子,单是金大娘子肯收留,就不能跟人家太小气了。
张仙姑道“你要去当差了,不得上下打点一下”
母女两个算了一下,手上这就是紧了。张仙姑道“以往没钱的时候日子也过了,现在倒敢说二十贯钱不够花,这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呀”
祝缨笑道“遇到意外开销就大些,以后我有了俸禄也就好啦。”
“一准儿能有俸禄能有多少钱”
“一个月怎么也得有个五贯钱吧”祝缨说,“我打听过的,京兆的狱卒能拿五贯。”
张仙姑想了一下,说“那也行,咱们省着点儿,一个月还能攒下两三贯钱呢”
母女俩商量了一阵儿,张仙姑没那么焦虑了,祝大午睡还没醒。金良已经吃饱喝足休息好,准备带祝缨去郑府了。
他到了祝缨的门外,问一声“三郎在吗”
张仙姑赶紧撩开了帘子说“在的,金兄弟,进来说话。”
金良进来打量了屋里一眼,说“还行。你收拾收拾,我带你去见七郎。”
祝缨惊讶倒“现在就去他没别的事忙了吗”
金良道“路上听说你的事儿,就说,回来面完圣就要见你。他别人都还没见呢。”
张仙姑又担心了起来“金兄弟,好事儿坏事儿这可不能怪我们老三啊我们冤呐”
金良安抚道“大嫂、大嫂,听我说,七郎这是惦记着他,要栽培他呢”
张仙姑才不哭了。
金良道“我还有话跟三郎说。”
祝缨道“娘,你也去歇歇吧,有金大哥在,我没事的。”
张仙姑带上了门,有点不安心,去打醒了祝大“还睡还睡睡不死你快起来听听金兄弟跟孩子说什么了。”
祝大揉着眼睛爬起来“你瞎操什么心”
“要见郑大人呢。”
“好事儿啊。”
张仙姑道“老三说,郑大人事儿多着呢,得过几天才见,这又突然要见了,不奇怪么”
祝大受不了她的聒噪,说“行行行,去看看。”
他俩可算是来巧了,才到门外就听到金良的吼声
却说,张仙姑一离开,金良就对祝缨道“见七郎前还有一个事儿,我私下对你讲的,你要心里有个数,现在就得拿定了主意,是定下主意,不是黏黏乎乎你那位岳母家你打算怎么办我听人说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不能又想在七郎这里受栽培,又在那头当好姑爷的哼沈瑛也不是什么好亲戚”
祝缨道“哦。”
金良道“你可真得有个准话啊。”
“知道了。”
金良自认是一片好心,祝缨却回答得有些敷衍,忍不住地吼了祝缨“前程大事,你当闹着玩儿呢踏进京城这个名利场,一步踏错就要了命了多少人自以为聪明能够耍着人玩儿,最后都被人整死了你给我起来认真说话”
张仙姑在门外吓了一跳,和祝大冲进去劝金良“金兄弟,别生气别生气,有话好好话,咱好好说,我劝她。老三啊,怎么回事儿啊”
祝缨道“啊,没事儿,你们歇着去吧”
金良道“不能走他糊涂了,你们当爹娘的不能糊涂啊他的亲事你们到底怎么想的窝囊不窝囊啊啊七郎就是有心栽培你,他养出你来,你再给沈瑛拾鞋去,寒碜谁呢”
张仙姑马上说“我们不会高攀的本来就不是正经的亲事,两下一块儿过了难关就散伙的。这不一直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