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2 / 3)

,饶命”两三个颜色鲜艳的年轻女人抱在一起,也是一脸的惊惶。

窗户外面,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长袍的身形口里骂着“不肖子孙扰我清净”

祝三一看就知道这是装神弄鬼的把戏,拿根绳儿一吊,装鬼其实还有另一种装法,就是踩个高跷,黑夜里看着也跟飘在半空中走一样的。

装鬼的还在骂,扬言明天要他吃的饭都变蛆,说这是不敬祖宗的惩罚,陈二死后得下饿鬼道。

陈二哭得更惨了“我没想惊扰祖宗,我就想咒死我那倒霉鬼的大哥是他们是他们说,必得回来祖宗坟地做法才会灵的”

祝三听得额角青筋都起来了,看那个吊死鬼也没什么新花样,悄悄地离开了西面的院子。她没有完全沿路返回,而是翻身上了屋顶,一气跑到了临街的墙上,警惕地四下张望,见无人发现自己,一纵一跃,跳到了街对面的屋顶,从那里再溜走。

张仙姑正在灯下做针线,祝三正在长个儿的年纪,衣服什么的还好说,反正穷人衣服不合体太正常了,可是祝三一天天的在外跑,鞋袜不合适就太不方便了。

张仙姑打算给她做双新袜子。

门被敲了两下,张仙姑听到熟悉的敲门声,放下了去拿黑布的手,匆匆去开了后门“来了。”

来的正是祝三。

张仙姑忙不迭上下打量她“怎么样没伤着吧”

祝三脸色不太好看地说“我没事儿,不过明天还得出去一趟。”

张仙姑将她让到床上坐下,说“先洗把脸泡个脚再说”说着,要从墙上把锅取下来去外面生火。外面的灶是露天的,祝三勉强给它弄了个棚子撑在上面,但也是没门没锁的,每天做完饭就把锅再拿进来。

祝三道“冷水就成。”自己去前面舀水,一面洗一面说“有点眉目了。”

“难不难”

祝三道“要快”

“嗯”

祝三道“爹从来没去过京城,对吧这次也没有。”

“哪认得京城大门朝哪儿开怎么又扯上京城了”

祝三道“今天,我去那里听他们说,是陈二在京城听了人的话,要回来作法害他大哥才灵”

“那你爹就不是主谋”张仙姑这会儿脑子很清楚了,“顶多就是个从犯。他以前又与人不熟,多半是个半路混过去凑数的那倒不妨了,判下来也就是挨板子,顶多充军流放,命能保住。行了,你歇着吧,明天别乱跑了。”

祝三摇摇头“我还有点事要弄明白,放心,不去陈家了。明天我出去转转。晌午不一定回来。”

“你又要干什么别想着白天探大牢啊”

“不去的。对了,府衙那儿,知府和大娘子伤的伤、病的病,他们认定徐大娘和咱们是被歹人劫走了的。”

“呸他们才欠叫歹人拐了去卖苦力,一天照三顿挨打”话虽如此,张仙姑到底放心了,说,“你上街小心些,别叫他们在这个时候认出来。”

祝三笑了笑,心道我不上街去,明天我得去陈家祖坟瞧瞧。这事儿不太对,啥法事啊,要往人家祖坟去做

据她所知,要动祖坟的事儿确实跟子孙的关系极大。但是在祖宗里作法,只妨害一个子孙的,那可真是闻所未闻,一般自家人可不会这么干谁不怕失手把自己也妨死了呢

但是这坟地,很重要得去看

第二天一早,祝三收拾了货郎的担子,没带那两只匣子,只挑两个筐就要出门。

张仙姑问道“要去做买卖”

祝三道“去城外寻摸点儿东西回来卖,顺便看看陈家祖坟。”

“你”

“不碍的,”她拍拍两只半旧不新的筐,“我有正经营生呢。”

她不知道陈家的祖坟在那儿,却不慌张,挑着担子出去,在街上听到有人说起陈家的事情,就插一嘴“别是祖坟埋得不好吧”成功就挑起了话题,再引着人们说两句,就辨明了地方。

陈家祖坟又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离城有十多里地,她得靠腿走过去。

祝三也没得选,挑着担子一路狂奔到了地头才放下担子歇口气,从筐里摸出个葫芦喝了点冷水。她揭下斗笠扇着风,天气已凉,她愣是跑出了一身的汗。

祝三放下担子不由皱起了眉头那场“法事”得有小两个月了,中间还下过雨,许多痕迹都没有了

可是来都来了

她从担子里取了香烛纸钱,意思意思地烧了一下,就开始四下游走。看到了几处焚烧过的痕迹,又看到了一些没腐败完的祭品之类。她抖了抖脚,这陈家宅子大、阴宅也大,走得有点累了。

她慢慢走着,忽然瞳孔一缩,往一个坟堆走去。陈家当官的人家,坟堆都比别人家的大可是这坟堆不太一样她继续走、继续看,心头的疑云越来越浓

直到拨开一处草丛,她的脸沉了下来

弯腰拣起了一只铜铃、两截玉簪,祝三从怀里掏出方帕子包了,正准备回去,却听到了一阵马蹄声,抬眼看过,几个骑马的人好像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