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1 / 3)

“哎哟,瞧瞧,多好看呐”赵大娘笑吟吟地说。

大娘子给准备的衣服,当然是不错的。

只是因为时间紧急不是现做的,而是往城里的成衣铺子里拣差不多的成衣包了几套回来。都是很漂亮的绸缎衣裳,比之前大娘子赏的夹衣好多了。不但有刺绣,样式也与之前的有所不同。

不但有衣服,还有首饰,比徐大娘母女的都好,只是没有耳洞,几副耳坠就只好躺在一只小妆匣里。府里还给了她全套的新铺盖,又香又软还是缎面的。

说句实话,乡间嫁娶全套的家什都没这个好看、更没这个丰厚值钱。

张仙姑仍然是不愿意的,她抱着女儿不松手“不行我这孩子不能离了我”赵大娘指挥着几个女人把她撕开。

赵大娘又代大娘子对祝三说“不用担心你娘,她在这里,大官儿和大娘子会养活她的你只要乖乖的去伺候周将军就好啦,哎哟,周将军年纪轻轻就是个将军,人又生得俊,旁人想都摸不着门儿呢。这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仙姑大怒“你个老畜牲当牙婆就罢了还当虔婆,你坑人有瘾呐这要是福气,叫你全家都去伺候吧”

赵大娘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快带下去”

徐大娘心中十分愧疚,拉过张仙姑说“这府里规矩大,惹恼了主人家,一顿板子下来不死也残了,你叫孩子依靠谁去先忍着,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都怪我,要不是我带孩子出去,也不至于这样了。都是命”

张仙姑已经回过神儿来了,她倒是想闹,胳膊扭不过大腿,府里的作派她现在已经彻底看清了,闹起来也没个好,就把女儿孤零零闪在在这世上了。她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徐大娘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道“别哭勾得孩子也不痛快了。有话你悄悄对她说。嗯约个时间,下回出去买菜,我带你一同出门。”

张仙姑和祝三身在案子里,也只能先听了徐大娘的话。最后同祝三说了几句“管好你自己,别想着我们。什么将军,一定是个短命鬼”之类的话,也没有嘱咐祝三设法出来。府衙混日子都难,何况钦差的行辕呢

祝三却在心里盘算这是扣了我娘当人质呢行,你们狠咱们走着瞧。

上轿前,她看到了有人抬着两只大箱子跟到了轿子后面,眉头微皱。

此时,经过大半天的紧张准备,天已经黑了,宵禁开始了。

本地的宵禁当然禁不了府衙里抬出来的人,知府和大娘子统统没过去,只让管家和赵大娘子一路跟着连人带箱笼送到了钦差行辕,说是“是周将军要的。”

然后扔下轿子和箱子,一行人连脚夫都带走了,剩下祝三在轿子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被张仙姑诅咒的“短命鬼”周游此时并不在行辕内,他今天一天都在外面跟知府打擂台,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行辕里的人知道周游今天确实去见了知府,而州府的管家之前来过行辕,守卫们都认识他,于是唤了几个人来连轿子带箱笼都抬进去放到了周游住的院子里。

钦差倒是在行辕里,不过他现在正在忙着重新梳理卷宗,对这等小事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等周游回来见了钦差的时候,两人并没有提及什么“知府送来的人”之类。

周游跟知府闹了一天,效果并不如意,正在对钦差说“钟叔叔,我看这个知府呐,算盘打得灵光得很就是想把那些神棍扣到郑七过来好交到郑七手里,哼狗东西他这辈子最好都不要进京,一旦进了京城,我必给他好看”

钟钦差“哼”了一声,道“他这是两头下注,背后也必定有府中小吏撺掇你二十二岁了,该知道这些勾当了。你看郑七,不过比你大上几岁,就已能独当一面,领皇命办差了。”

周游也“哼”了一声“郑七有什么好心黑手狠,偏他爹还护着他,这回必是郑侯活动的结果。”

钟钦差道“唉,你父亲走得早,我们这些叔叔伯伯哪个待你也是如同亲生一般。你好生历练,早早成材,你母亲心里也欢喜的。”

周游“哦”了一声,又问“那,那些神棍还扣在州府大牢里,咱们就不要了明明是您先遇着这案子的,现在怎么交到郑七手里了就该两案并一案,由您来查。要不,您别出面,我来与他们打擂台”

钟钦差道“罢了,你小孩子家不要给自己招祸。你是我向陛下讨要的副使,你出面与我出面有什么不同刑部失查,致命买卖人命的事情,陛下已经很生气了。”

“可是陛下让您来查呀,还是很信任您的。”

钟钦差嘴角泛出一丝苦笑“是让我到这里查这些个小吏舞弊。这只是被查出来的一宗替换死囚的案子,这么些年难道就只有这一宗历年的陈案,都让谁去查了”

周游哑然,也有些焦虑“这这可如何是好”

“所以要谨言慎行办好了手头的案子,回去交完差,老老实实听陛下的安排。冷上几年罢了。不要去逗弄郑七,他的手段我且要忌惮几分。他还不到三十岁,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