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了诊所大门的人是一位略显局促的年轻女生,她带着口罩,用指尖卷了卷自己垂落至肩膀的发尾,“那个,我在外面看到了这里的招牌,请问现在有在营业吗”
“当然。”池田修自信满满地应了下来,或者说,就算不那么自信他也得装出专业素质极高的模样。
他松开握着门把的手,转身开始在前面带路,让客人先进了一边他刚刚布置出来没多久的诊疗室,又跟对方解释了一下,“我这里刚刚开业,邻居正好在拜访,可能有些乱,不太好意思,第一单就给你打八折吧。”
“有客人啊,那我们就先”毛利小五郎刚想说自己就先告辞了,一旁在那位客人出现时就露出了沉思神情的毛利兰倏地想到了什么,“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位叫月下影的u主吧,好巧,是来参与明天的大型活动的吗”
“唉你认识我吗”那位女生露出了略显惊讶的神色,她紧接着又不好意思道,“直接叫我栗田就好,网名什么的,线下叫起来太羞耻了啦。”
“真的是你吗”毛利兰双手合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我和我的同学之前一直都很喜欢你但是栗田桑为什么突然在年前就不怎么拍视频了呢”
她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好像就是在那次全站的比赛之后吧”
毛利兰话音刚落,江户川柯南和林筍同时敏锐地注意到了栗田的脸色变了变,她略微收紧了放在膝上的五指,勉强地“嗯”了一声。
这会刚刚去给客人倒茶了的池田修正好端着茶回来,注意到了略显低沉的气氛。
林筍在系统里跟他说了声刚刚的事,又在毛利兰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时拍了拍手,“啊,小兰,我想起来了,我还想去买点零食什么的,可以拜托你陪我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毛利兰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神色,率先站起了身,“爸爸也要回事务所上班了,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了”
她那么说着,又略微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对着栗田轻声道,“虽然那次的冠军不是栗田桑,但是在我和我朋友的心里,栗田桑才是真正的冠军,一次发挥失常没什么的请继续加油”
对方机械性地勾起唇角笑了笑,又再度低下了视线,避开了与毛利兰的对视。
而这会江户川柯南也正蹙着眉,望着对方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侦探的敏锐嗅觉也让他感觉到对方此刻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但是在望了眼身后新挂上去的招牌后,他最后还是放松了神态。
他在想什么呢,江户川柯南望了眼那位年轻的心理医生,心态放松地抬起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如果不是精神状态出了问题,谁会特地来这种地方看医生呢肯定是游轮的事件之后他有点神经过敏了吧。
再说了,就算对方真有着什么心结,在被开导一番之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江户川柯南这样想着,晃晃悠悠地跟着其他人一起出了门,只留下池田修和那位栗田小姐留在了诊所内。
虽然林筍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家同学不太靠谱,但她总不好在别人自信满满的时候拆台。
她上场考试毕竟游走在红与黑之间的模糊边界上,因此对那位栗田小姐刚刚露出的神情相当熟悉。
那是一种近乎快要被自己的黑暗面所动摇的神态。
只不过,跟江户川柯南所一贯坚持的程序正义,也就是人的一切行为都应该以法律为准绳,依照程序办事相比起来,林筍更认同福尔摩斯所秉持的结果正义。
也即是只要结果符合她的三观,也符合世俗的道德观,那么无论对方的行为是否合法,她都会表示认可。
用最浅显的例子来说,如果之前的那位石山社长不是死在自己现任的妻子手里,而是死在了被他背叛了的前妻手里,江户川柯南依旧会想办法把那位可怜的前妻绳之以法,而林筍可能就会选择保持沉默。
这两种正义没有通俗意义上的好坏正邪之分,只能说是程序正义更重过程,而结果正义更重结果,更多的是理念的分歧罢了。
只不过出于同学爱,林筍还是在系统里提醒了池田修一句那位栗田小姐看起来状态不太对,他最好先试探一下对方,让对方讲讲自己的经历后再决定要不要用能力。
池田修应了下来,而等林筍买完东西,告别毛利兰他们回来时,那位栗田小姐显然已经离开了。
林筍把东西放到楼上后,又回到诊所门口,敲了敲门。
因为担心自己正在被什么人监控着,池田修在毛利小五郎他们离开后就已经把诊所窗口的窗帘全部拉了起来。
而因为窗帘布过于厚重的缘故,即便是正午刚过不久,室内的光线都显得无比昏暗,只有几盏顶灯照亮着空荡荡的室内。
怎么说呢,就特别像那种就是那种,福尔摩斯他老对手的办公室尤其是如果把池田修的异能也纳入考虑范围的话,总之就是很怪
“你刚刚的那位客人怎么说”林筍随口问了句,又在四周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