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腿是暂时保住了,但骨折很严重,要住院半个月。
关键她男人第二天就跟着单位出差了,存折在他身上,她连看病钱都没有,腿又动不了,事情只能一拖再拖,拖到腿伤都快好了,男人才回来这不,知道被陆家媳妇坑了,第一时间就来要钱。
“要啥钱”陆老太眼冒金星,“陆小玉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啊,平时叫你声侄女你还真把自个儿当根葱了是吧500块你咋不去抢呢你”
陆小玉没想到她居然不认账,顿时甩出经卫孟喜重新签字的各项单据,“你们甭想给我唱双簧,我二爸来取了一趟,你儿媳妇又来取一趟,怎么着邮政所是你家开的啊”
“等等,啥儿媳妇”老头子终于抓住了关键信息。
于是,十分钟后,菜花沟上空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陆老太彻底炸了,被气炸的
村口公房门上,正在上演哭闹大戏,只能听见这村里第一大泼妇一声又一声的怒吼“你真敢啊卫孟喜”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你个丧门星,老娘今儿打不死你”
陆老太气是气,可就是气过头了,都说大怒伤肝,她这一气忽然手脚无力,空有想要杀人的心却无杀人的力,只扯着喉咙干嚎,老头子倒是还有力气,想打但让队长书记拦住了。
公公撬儿媳妇门不算,现在又要公公打儿媳,说出去不得臊死人
社员们正议论纷纷,不知道这闹的到底哪一出,都对着紧闭的房门劝“小卫你甭怕,有啥误会出来说清楚就行,别把老婶子气坏咯。”
毕竟是四五十的“老人”了,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真怕她下一秒就一口气上不来。
这儿媳妇气死老婆婆,说出去也道义上站不住脚不是
门是从里头插上门栓的,炕上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有人躺着。屋里脸盆和那几只破碗都还在,她今儿又没去上工,不是在这儿装死还能去哪儿
陆老太扒窗看了一眼,手叉腰的骂“你个丧门星给老娘滚出来,别以为躲炕上装死就能糊弄我,我都看见你的狐狸尾巴了”
对于卫孟喜的“不吭不声”,她还挺得意,对外头看热闹的社员显摆道“你们就等着吧,今儿我也不碰她一根手指头,不动她门,我要是不把她臊出来我就不是人。”
以前哪一次不是她用嘴将她臊哭的
她今儿就要让大家伙看看,她卫孟喜疯狗又怎么着,最后还不是得乖乖自个儿开门,灰溜溜的走出来,最后还得跪她跟前磕仨响头
当然,小孩可以恐吓,但这俩熊爸熊妈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卫孟喜懒得跟这种横不讲理的垃圾人浪费时间。
转头,她想到了一个人就可以。
作为县团委里的青年骨干,中流砥柱,陆广梅比谁都清楚如果自己家庭成员中有谁被定性为“反动派”,对她意味着什么。
虽然现在不兴讲究成分啥的,可耐不住县团委是风光无两的存在,别说在朝阳公社,就是红星县城,哪怕是整个阳城市,那都是响当当的旗号。每天想要加入他们队伍的,没一百也有八十,为了加入他们,很多人都是千方百计挤破脑袋。
她陆广梅要是因为自己这样的“污点”被人抓住把柄,还不得被人拉下马
陆广梅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所以,当天晚上,当几个孩子说起白天村口的事,绘声绘色形容铁柱的恶劣事迹时,其他人都只当小孩玩闹,唯独陆广梅听进心里去。
“爸妈,你们要是不好好教育铁柱,以后有你们哭的。”
“嗐,你这丫头咋说话呢,又不是咱们家的种,我干嘛费力八斤的教”教好了也不会孝顺我,学坏了也跟我没关。
见他们居然一点人话也听不进去,陆广梅气哼哼念叨半小时,咚咚咚跑二房去了。
“二哥二嫂开门,我知道你们在。”
两口子正谋划着以后有了工作该怎么享受人生呢,“你个小姑子可好意思,咱们两口子关门自然是有体己话要说,咋地,要是喊你一声你还想上炕”
陆广梅嘴巴厉害,思维敏捷,可还没遇到这种不要脸的人,说话简直是荤素不忌,让她一大姑娘臊红了脸。
“二哥二嫂,你们就这么惯铁柱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谋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