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血腥大公的红色派对”
小提琴手还在台上演奏,琴弦急促地战栗,与四周男男女女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逐渐将整幅画面染得血红。
颜格在侍卫冲进来的一瞬间就已经抓着窗帘一路往上爬,闪到了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那里,此刻正抓着吊灯晃荡着,看着下面的屠杀场面。
红蚀的领域,切忌不能沾染上红色,晚一秒他就被血溅到了。
他原本可以走,但是他发现了一件事。
那个小提琴手的琴声太耳熟了。
他看到的小提琴手完全是油画里的人,大约穿着礼服、五官模糊,风度翩翩的样子,一心沉浸在演奏里,姿态细节都和黎鸦一模一样。
而且,关键是他手上的小提琴。
黎鸦的那把小提琴,听戴老师说是有价无市,音色独特,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把小提琴能复刻出来。
他现在怀疑黎鸦是栽在博物馆哪个地方了,比方说不慎沾染上了“红色”,然后和他一样被传送到这里来。
区别只是他能活动,而黎鸦的行动则只是被限于角色当中。
所有的猎场都很怪,有时候不是实力高低的问题,一定要按照它的规则来才能通关,何况这里是博物馆,红死之王的大本营,栽了是意料之中的事。
所以,怎么办呢
颜格轻轻地荡到另一个水晶灯上,然后就近跳到了落地窗帘上。
此时,玛丽女爵已经在他100把握的射程范围内,而他有枪。
颜格迅速摸向腰后,但很快表情凝固了一下,面色古怪地从腰后摸出了一把羊皮匕首。
哪儿来的什么时候到自己身上的
很快他的问题就得到了解答因为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个盗贼打扮的人,自己的装备和背包都不见了。
这幅油画在吞噬他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一瞬间,他就已经不由自主地从窗帘上跳下来,来到了玛丽女爵的背后,拔出匕首正要刺杀她时,喉咙处忽然被什么锋利的东西一划。
颜格眼前一黑
“你说他们都在哪儿啊”
萧怡背着易子昂在二楼无措地站在一片红色的潮水中间,她四周的红色在靠近她之后立即变成了牛奶一样的白色,使得她一点也没有受到伤害。
“这烟火报警器喷血雨是我没料到的,只能说红蚀不讲武德。”易子昂翘着腿趴让萧怡背着,一脸无语。
他们这个小队的计划是在天鹅堡下方安装炸弹,爆破范围能正好让天鹅堡塌陷下来,最好就此把爱丽丝公主风光大葬了。
但在此过程中,安炸弹的师傅为了放松,习惯性地抽了根烟,结果触发了烟火报警器。
唐渊当场就原地消失,萧怡也只来得及救下他一个人。
好在,他们还有二周目。
“不过,好奇怪啊。”易子昂分析道,“上回遇到红蚀,被血潮沾到之后直接死亡,死状很凄惨,这一次却是直接消失,像是被传送走了一样。”
萧怡“因为这是boss的地盘,可能出于猫玩老鼠的心理,这一次沾到血液的人被她抓走折磨去了,她想用这种方式嘲笑我们的努力。”
易子昂“你这个解释意外地说得通。”
萧怡“因为我有本囚禁题材的漫画就是这样画的。”
“”
博物馆确实有点安静,理论上他们进来的突击队有很多人,能力者也不少,不太可能走到现在还没见到其他人。
除非他们都被红蚀吞没了。
这个时候,萧怡突然身形一僵,快步淌着血潮走向了一侧的走廊。
在走廊上挂着一幅画,内容大约是一个地牢,地牢里有一张圆桌子,四周坐着一些被绑在椅子上的人。
“这画怎么了”易子昂问道。
“这个人。”萧怡指了指画上的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影,道,“我很确定,是唐渊,他被吸进画里了。”
她说完,感觉到易子昂拍了拍她的肩头,指向一侧半开着门的一处专门用于画展的展厅。
“那是”
展厅里,挂着几百张油画,都是各种各样的地牢,各种各样的死法,完美地复刻了玛丽女爵的血腥游戏。、
简直就是这座城市里,所有以折磨人为乐的猎场的缩影。
这是哪里
颜格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坐在了一张木质椅子上,嘴巴和双手被牛皮带子死死地绑缚着,一条针管连接着自己的静脉,上面有一个阀门,像是随时要抽取自己的血液一样。
再一抬头,面前是一张大圆桌,桌子四周还坐着其他五个人,和他一样,胳膊上插着管子,纷纷露出惶恐的眼神。
对了,黎鸦呢
颜格环顾一圈,发现黎鸦正在自己右手边的椅子上,闭着眼,胸膛轻轻起伏着,看起来还没醒。
他暗自轻舒了一口气。
还没死,那个小提琴手真的是黎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