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十二伶人戏”,大概在这之中,爱丽丝公主就曾经演绎过“朱丽叶”这个悲剧女主。
那,卢卡就应该是扮演“罗密欧”了吧。
颜格正要把书放下来,又看到书籍下面压着一本红木壳的日记本,翻开扉页之后,上面写着“foreise致爱丽丝”。
3月15日,雨。卢卡叫醒我时,告诉我对不起,爱丽丝,只有我们两个了
颜格只看了一行字,就将日记本合上了。
活偶会写日记她有感情和思想
之前的那些活偶只能让人感觉到存在“本能”或“执念”,但爱丽丝公主的情况截然不同,如果她会写日记,代表她有“性格”。
这本日记就是他想要的,一定隐藏着某种信息的关键性情报
琴声还在继续,颜格收起眼神,随手将日记本叠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下面夹在了胳膊下,朝着爱丽丝做了一个摘帽礼,随即拄着他的雨伞正要离开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抹视线。
二阶几乎到顶的精神力很快锁定了视线的来源门边蒙着白布的画架。
画架里面有东西。
如果就这么出去,颜格感觉到自己一旦背对它,画架里的东西说不定会从后背突然偷袭,于是便按照自己观察到的卢卡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画架。
就在他伸手掀起白布的一角时,背后一个细软的、娇嫩如新鲜花朵的声音响起。
“卢卡。”
一双冰凉的小手,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他。
他都能感觉到一张小巧的脸贴在了蝴蝶骨的位置,陶瓷天然的冰凉透过布料渗进了皮肤。
“卢卡。”爱丽丝轻语着,“妈妈不喜欢光。”
钢琴声仍在继续,颜格的余光瞥见那架三角钢琴前已经没了演奏者,是钢琴的琴键自己在动,而琴脚上的金色狮头装饰正睁着红色的眼睛。
他忘记了,红死之王,可以让她想要的、任何有着双眼的东西活偶化。
颜格只掀起了油画的一角就停住了,但就是这么一角,他已经能判断出来,这张油画就是红蚀。
只是此时此刻,颜格已经没有了想其他事的余地,唯一的想法就是就算是死,也要演下去。
“你对她的感情,很深。”揣摩着迄今为止对卢卡的印象,颜格罗织着语言。“你很想她。”
这句话似乎取悦了爱丽丝公主,她绕过颜格,坐在了画架前,虚虚抱住了那张油画,瓷白色的额头在画架上轻轻蹭了蹭。
“妈妈”
“妈妈总是很羡慕我,说我拥有永恒的美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公主。”
“她说红色最适合我,为我找来了很多宝物,稀世的丝绸、鸽血红的宝石,但是她都觉得不够红。”
“她要为我的婚礼去找一件配得起我的,红色的婚纱,启程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卢卡,如果我能有那样一场盛大的婚礼,妈妈会回来吗”
颜格看着她浅金色的长发,有一瞬间模糊了她陶瓷人偶的身份。
“我”
颜格正要回答,忽然,一道鸟类的阴影从窗户外扫过,飞落在窗台上。
颜格没敢动,只有余光瞥见一侧的妆镜映照出窗外的景象那是一只红色眼睛的乌鸦,静静地停在窗户外,血红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心里咯噔一声,颜格很清楚,那是卢卡每周送信的乌鸦。
“卢卡”久久未听到回答,爱丽丝公主再次问道,“我的婚礼,你觉得不好吗”
颜格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眼睁睁地看着乌鸦张开尖锐的鸟喙,似乎正要大叫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小提琴声陡然打断了摇篮曲营造的静夜。
曲调突然从柔和变得急促,甚至有些狰狞,声音越拉越大,超过了耳膜能承受的极限,而乌鸦在的落地玻璃窗也崩开了一道道裂痕,下一刻,刚刚还在独自鸣奏的钢琴发疯一样滑了出去,撞碎了玻璃窗。
玻璃片四下飞溅,划破了颜格的手臂,鲜血渗出的一刹那,一股可怕的精神波动从画架上传来。
血
盖着画架的白布瞬间被大量的鲜血染红,但早已察觉不对的颜格此时已然退到了窗边。
他倒退着,最后朝着爱丽丝公主行了个摘帽礼“偶尔换换别的颜色也不错的,yord”
说完,他向后,从天鹅堡上倒了下去,而博物馆外的小提琴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我是让你听点刺激的,没想到你这么刺激。”
颜格从七层楼高的地方跳下来,黎鸦是没想到的,等到反应过来,人已经闪现过去接住了他。
颜格利索地从他手臂上跃下来,整个人还残留着些许险死还生的兴奋“我把公主的日记偷了。”
黎鸦被他拽着一边跑一边躲着身后青铜丘比特飞来的铜箭。
“这不绅士。”
对于黎鸦的穷讲究,颜格半点也没在意,朝着萧怡招呼他们上车的方向一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