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层易子昂,哦这里。”
白骨塔只有三层,并不难找,萧怡很快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只青色的骨灰罐。
怀里的手账本上浮现了一个哭脸,后面接着一行凄惨的小字。
谢谢姐姐姐姐是好人比我哥那个脑壳里装火星基因的沙雕好多了,我好了之后再也不敢浪了
“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手账本上回答男孩子嘛,总喜欢玩火,就不小心把自己火化了。
萧怡一阵无语“你都没疼疯吗”
易子昂有点羞涩地回答我的二阶自有技能废是废,但可以概念扩张,调整疼痛程度,其实没啥感觉。
你不是未成年吗原来你是二阶的啊
萧怡震撼了一下,道“你们说的这个概念扩张是个啥意思”
易子昂呃怎么解释呢,这个就是熟练度,就拿我哥打比方,他的自有技能叫“演奏家”,听起来就像个卖艺的、没什么威胁性是吧。
“啊确实,搞音乐的是挺无害的,除非是玩朋克摇滚的,还能拿吉他抽人。”作为同样艺术圈的画师,萧怡当然也觉得自己挺无害的。
易子昂虽然他初始的自有技能叫“演奏家”,但是随着成长,这个自有技能可以关联到音乐、情感传达、心理引导、乃至“声音”这个概念上,你应该体验过了,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关掉你的听觉,也可以听到一定范围内任何他想听到的声音,这就是“概念扩张”。
一页纸写满了,手账自动翻了一页,接着展示道“概念扩张”的难易度、扩张范围大小,和自有技能名称有一定关系,理论上来说,范围越大,概念扩张到的能力就越夸张,但是与此同时,也会发生“迷失”的风险。所以为求安全计,还是以具体现实中的专精职业为准,这样也比较安全。
“哦”萧怡半懂不懂地点了一下头,抱住骨灰罐道,“诶,你有没有觉得,越来越热了”
手账本上的字迹一停,随后用加粗的大红字迹写道
是“英雄”的空间折叠接入现实了,快逃去空地上去
萧怡的身体比她的脑子先反应过来,拔腿就往楼下跑,此时四周的温度陡然攀升到宛如沸水一般。
这座木塔,在起火
萧怡冲到一楼的时候,诧异地看见一楼躺着三个伤痕累累的82队友,连忙一手拽一个把他们拖到了外面的地面上,再一回头要找剩下的人时,便看到贺明和另一个82的队员仿佛被谁踢了出来似的,直接摔在外面的空地上。
“你们没事吧”萧怡赶忙问道,“颜格呢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他”相对于其他人,贺明伤得不是很深,不过想起那种无法对付纸人的绝望感,他也有些后怕,“我没见到他,是黎先生找到我们的。”
萧怡朝熊熊燃烧的木塔看过去,火焰中,有一扇门大小的空间仿佛镜子一样碎裂了一块,黎鸦从里面走了出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黑幽幽的气场。
“不管在哪个次元,绅士都普遍变态,他是故意的。”
黎鸦说着让人不解的话,不等人发问,他走到靠右边的空地,盯着虚空某一处位置,侧头听了一阵,像是和鬼在交谈一样,有些嘲讽地对着虚空说道
“你以为折叠空间就能挡住我”
“你的概念扩写水平太菜了,我来教教你。”
“什么叫作只要声音所在的地方,都是你主的神国。”
那是一双令人沉沦的血红双眼。
它血腥而不邪恶,如同拥有世上最纯粹的正义。
颜格看到了一片墓群,他们有的是青史留名的伟人,有的是无名之辈,他们用脊梁骨顶起了整个人类的历史,战场上、天灾中、生活里,是整个文明最光明的一面。
“你是否曾经想过,降生在这个世上是为了什么”
里昂的声音宛若教堂唱诗班里的圣歌一样直达灵魂深处人会本能地抗拒恶意,但罕有人会抗拒正直。
“我们的心脏就像一颗种子,一开始,我们茁壮成长,长成参天大树渐渐地,风霜雨雪侵蚀了我们,环境的恶意使树心一点点被掏空,所以,我们为此建立了秩序、建立了普世的道德观,我们试图再次让心脏得以填充。”
“可大多数人仍然是空虚的,他们仅仅去维持自己小小的栖身之地就已经竭尽全力,更无法承担更大的风暴。”
“他们就像伊甸园里的小草,神只会欣赏花朵的艳丽,只会称赞果实的丰美,但神不会在乎小草是如何被催折的他们连死亡都很安静,就像一个沉默的哑女。”
世上还有很多、很多的哑女,他们穿梭在凌晨的垃圾箱旁,游荡在废弃的桥洞下,或在酒店后厨的洗碗台边哭泣,或在学校的角落里流浪。
灯红酒绿的城市照不到他们,媒体的镜头无视他们。
太多了。
颜格低垂着头颅,任凭他的言语灌入脑海。
这不是一种“说服”,而是直接面对面地灌输一种思想,甚至于,他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