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刺鼻,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颜格很明显地嗅到了一股“新鲜”的味道,简直像是刚从血管里放出来的一样。
中间也就十来秒的时间,红鞋子下的血浆已经流满了数十平方,并且仿佛有生命一样,沿着李谅和老砍的尸体,像是上好的丝绸一样将他们包裹了起来,却唯独避开了马秀笙。
它在做什么
针对的是男人不,不是针对男人
李谅和老砍有乐章,马秀笙没有,这只鞋子在吃他们身上的乐章。
这只红鞋子活偶的存在,绝不是这个猎场该有的水平它是从外面来的
悟清这一点后,颜格只觉得体温都降低了下来,转头就去找自己留好的退路,一步踩出,却突然感到右脚一凉。
光滑且合脚的红鞋子,像是不知不觉粘上来的水蛭一样,轻飘飘地套在了他的脚上。
世界上,所有的鞋都有两只
颜格脑子里混乱了起来,好像有一个女鬼趴在地下室外面梆梆地敲着他的心门,他就在门后疯狂地抵御着来自红鞋子的精神侵蚀。
但他的理性还在绝对的安全区里。
颜格把小男孩和围着他的贪吃蛇放在安全的地方,抬起脚想把袜子连同红鞋子一起扯下来,然而随着他加大力气,“刺啦”一声过后,只有袜子被扯碎了下来。
红鞋子依然服服帖帖地粘在他脚底。
“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应该会挺想要的。”毕竟这鞋冰冰凉凉的脚感太舒服了,看起来即便每天走个两万步都不会磨脚。
颜格不想让红鞋子抓到自己的欲想,一边苦中作乐地分散自己的焦虑,一边抄起了斧头,正比划着实在不行就考虑砍掉这只脚时,下面地板上的血浆有了异动。
它好像有所察觉颜格的行动,血浆先从老砍身上褪了下去,重新回到了水晶鞋上,将其染成律师稍浅一些的红色,随后迈着优雅的步子,嗒、嗒地朝颜格在的方向移动而来。
而现在穿在自己右脚上的红鞋子好似终于被颜格的冷静激怒了,一不留神,颜格整个人被它生生从顶棚边扯落在地上。
这一下变故比较突然,颜格想砍脚已经晚了,那鞋子就像一个战车一样,挟持住了他膝盖以下的位置,拽着他跳了下去。
颜格单脚站立紧紧抓着天台边的铁网,抬头望向那只刚吃掉了老砍和李谅乐章的红鞋子,它显然更急,鞋中央的裂痕“咔、咔”地不断裂开,又不断吸附愈合,甚至直接原地消失,下一秒挪移到了十米之外,急切地想穿到颜格脚上。
匠人的血肉化为城墙和先人的幽灵飘荡在此,它吃掉了老砍的技能
“呼”颜格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在预计到下一次红鞋子就会到自己身边时,拽住刚刚抽空绑在铁网柱子上的电线一端,骑在铁网顶惨笑了一下,“你们已经逼我第二次跳楼了。”
说完,颜格从天台上翻了下去。
那只餍足的红鞋子一个闪现,只差一点就碰到了颜格的脚时,被他拿消防斧凌空一劈,只听空中咔一声碎响,红鞋子坠落在黑暗里。
颜格没敢往下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只听见几秒后,大楼下方的街道上,某个角落里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哎呀”声。
“我不信你还不碎。”
颜格从右脚上感到的愤怒情绪告诉他,那只鞋子应该已经没了,心里庆幸这它没有吃到李谅身上森甲这个技能,它要是因此再硬一点的话,这种高空抛物就没办法了。
颜格拉住电线的一头,正要往上爬,忽然两点绿光从下面如同萤火虫一样飞快地浮了上来,直直飞进他眼睛里。
“诶”
他眼前的景物迅速模糊,一幅幻象占据了视线,仿佛置身于某个宾客满席的巨大歌剧院,四面八方传来低哑的歌声。
“第一位观众仓皇登场,
他说来自神明的故乡。
灯光与掌声点燃衣裳,
笑声里报幕慌里慌张。
森林的怨恨熔为铁甲,
匠人的血肉化作城墙。
先人的幽灵飘荡在此,
许德拉在黑夜里凝望”
那声音密密麻麻地袭击了他的脑海,冲垮了不断试图侵蚀自己理性的“红鞋子”的意志,渗透了地下室坚固的壁垒,冷漠、无可抗拒地住进了他的心灵深处,固执地吟唱。
歌唱的源头并没有固定的形象,褴褛的乞丐、撒花的小丑、高贵的名媛、街头的醉鬼、漫步的女郎无数的人影幢幢如魅影一样,最后在一声巨大的嗡鸣中,所有的人影静默着,结束了第一出乐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上传来的勒疼叫醒了他。
“第一乐章,完成了”
力量、治疗、瞬移、石化。
感受了自己突然得到的新力量,颜格睁开眼,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这两个技能,转念一想,老砍并不是自己杀的,是红鞋子吸收了老砍的乐章,而自己又间接弄死了红鞋子
所以,也算是自